邀月宫主接过了礼单,略一打量而后点头应允,这礼表之上也算是极有诚意,较以往大江帮的供奉又多上了两成。
由爱生恨,恨有几分,就晓得当初爱有几分。
十五年来,杏香奴从豆蔻韶华变成了二八才子,也曾目睹负心人江枫和贱婢花月奴的轻易,心性大变的邀月宫主,还是第一次与男人对坐痛饮,并且有问有答。
超出梅花香榭,遥遥得见听雨阁青砖绿瓦略显高雅,一丛翠竹随风摇摆,竹叶的摩擦声“瑟瑟”响起,门前屋檐下颇显冷僻,唯有几枚铜铃偶尔收回清脆的鸣响。
“退下吧。”
自有陪侍的侍女,手持红色的酒壶,为邀月宫主和包文正斟酒,而后退开了一旁。
“这里便是听雨阁了,公子自行前去便是。”铁萍姑止步与竹林处,侧身施礼后退下。
“启禀宫主,秀才未曾翻阅。”杏香奴将《移花接玉》双手奉上,恭敬的说道。
“已经半月了,为何邀月宫主再未曾涉足此地?”包文正心中垂垂出现了一缕忧愁,如果与邀月宫主有扳谈的机遇,即便是冷冷僻清,也能通过言词揣摩。
邀月宫主凌晨起家以后,身穿素色宫装安步与朗月宫外,身姿娉婷立足与桃枝之下,柔荑捻花一嗅芳香,面色虽是清冷,却较之鲜艳的桃花也不遑多让。
邀月宫主双眼中流漏出一丝笑意,而后瞬息消逝不见,还是冷冷的说道:“好丑的字啊,公然是豪门少笔墨。”
移花宫不事出产,却具有对抗江湖的财产,宫内雕梁画栋,美艳绝伦,便是连路面上也镶嵌珠玉,美不堪收,那离地蟠龙烛台更是由黄铜打造而成,宫内的奇花异草也是移植而来,破钞了甚多的心机。
无缺苑的外墙途径之上,一名身穿宫装的侍女飞身超出湖畔,环顾四周不见铁杖姥姥的身形,便来到了铁萍姑身前,将邀月宫主的叮咛传达,而后回身拜别。
“劳公子顾虑。”邀月宫主如同万载冰玉雕镂而成,还是冷冷僻清的开口说道。
“多谢女人。”包文正站稳了身形,拱手见礼伸谢。
“那秀才可还循分?”邀月宫主轻启樱口,扣问道。
“数日不见芳驾,女人可好?”包文正躬身见礼,而后在邀月宫主劈面坐下,开口说道。
“如果女人明日得有空暇,可否与板屋外操琴吹箫,共弄月色?”包文正双眼清澈,不染俗物,以乐律相邀。
杏香奴强掩双眸中的震惊,作为邀月宫主多年的侍女,便是怜星宫主常日的聘请,也多是决然回绝,非是中秋月圆之夜,邀月宫主乃至向来不跟怜星宫主对坐。
对于《移花接玉》这等高深的武功,包文正心中倒是毫无半分觊觎之心,也不敢有半点垂涎之心,一则是这高深的武功常常要修炼上一二十年,才气有所成绩,而包文正现在只要三年的性命,二则这清楚是邀月宫主的摸索之举,只消将这《移花接玉》翻开,只怕立时便有杀身之祸。
因大江帮办事倒霉,耽搁了本年的供奉,邀月宫主不悦之下,亲率“月苑”侍女将其肃除,大江帮的五百里水域便是空缺了下来。
“前几日翻看了《后汉书》,这两日正在翻阅《归藏》一书。”杏香奴回禀说道。
“不当得公子谬赞,只是遵循乐谱习来。”邀月宫主开口答道。
残月如钩,繁星点点,一抹云朵讳饰月晕,而后复又散去。
“你在一旁窥测,如果翻阅《移花接玉》,便直接拿下,而后奉告本宫。”
包文正将《移花接玉》弃之如敝履,反而又在书架上寻觅商朝的《归藏》,这夏朝的《连山》,周朝的《周易》和商朝的《归藏》并成为三易,只是在后代已然失传,作为含盖万有,法纪群伦的窜改之书,竟然能在移花宫中寻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