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以武犯禁,朝廷虽是昏庸无道,但这律法的立意本是好的,如有人冒犯了律法,本就遭到制裁,故而包文正虽不耻这二官差的宵小行动,但却也不肯无端夺去性命,故而听闻告饶声,便停下了抽打。
“劳女人久侯了。”包文正将酒坛放落于空中之前,便席地而坐,谦声说道。
“豪杰爷,莫要打了……”二官差滚地告饶,惨痛的叫声哀呼不已。【零↑九△小↓說△網】
包文正走了上前,也不嫌这妇人身上的恶臭之味,独自将大氅包裹好这妇人的身躯,而后将其拦腰抱起,发挥轻功便一跃而起,朝这王家寨的东边而去,只因沿路曾瞧见,约有十余里外,便是那漫山遍野的知名坟茔。
“这妇人到底犯了何罪!”包文正面罩寒霜,冷声喝问道。
姬青莲将贯穿野兔的木棍取下,放在一旁待其略微散去热气,回道:“修道之人如非牵绊甚深,本是不染俗世因果,不然便故意魔作怪,轻则修炼受阻,重则天劫之下化为齑粉。”
包文正错愕之极,回顾望着那茶社外仍瑟瑟颤栗的妇人,心中虽鄙夷这妇人的行动,但却也不能与这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取乐,厉声说道:“这土狗已死,马上便押送这妇人前去府院,如果再行这等恶事,必将取你二人道命!”
伸手抓了几把黄土,抛落与尸身之上,而后运转《明玉功》真气灌注与双掌之上,将那空中的黄土朝凹处埋葬。
姬青莲一边翻转着野兔,一边不时的朝那王家寨方向张望,心中惊奇这少年为何还不返来,莫非是寻错了门路不成,心中正游移是否御剑而起,迎上一迎,便闻声了那轻微的衣袂声自远处传来。
那妇人回身之间泪流满面,俯身跪下叩拜不已,泣声说道:“小妇人耐不得雌守之苦,累夫君丧命,便是一死也难以赎罪,这一起行来,早已是心如死灰......”
包文正将“吟雪剑”放在一旁,拱手深施一礼,神情庞大的感喟说道:“人死如灯灭,来生好自为之......”
言罢,这妇人站起了身躯,伸出尽是裂缝的手掌,撩了发髻的混乱,而后侧身再向包文正见礼,便一头朝那茶社外的树桩上撞去。
活生生的性命,就自缢与面前,包文正心中却只要如释重负,心知对于这妇人来讲,灭亡才是最好的结局,再也不消蒙受旁人非常的目光,至于身后走过鬼域路,到了地府当中,那已然是另一方天下了。
包文正游移了半晌,这才走到了那身披大氅的妇人身侧,欲言又止,正欲抽身拜别,却目睹这妇人轻声的抽泣起来,那丰韵的身躯若隐若现,与这北风中颤颤颤栗。
姬青莲拍开了酒封,翠绿玉掌抓起坛口,而后便如鲸吸普通,那约有小指粗细的水流涌入了樱唇以内,而后规劝说道:“朝廷当中也不乏那傍门左道之士,故而你便是有一身武功,也莫要等闲犯险……”
“吟雪剑”本就是绛雪娘娘随身多年的法器,坚固自是不言,而包文正的《明玉功》也已经修炼到了至高无上的境地,便是不包含真气,举手投足亦有千钧之力,这一番劈脸盖脸的抽打下去,不过数息已然将这二官差打的皮开肉绽,倒地要求不已。
那矮胖的官差忍住身躯上的剧疼,颤声说道:“豪杰爷,这妇人与土狗**致其夫君被这土狗坏了性命,我二人也只是遵循衙门的上令,押送前去府院。”
故作诧异的出言扣问道:“这人间的修道之人如此之多,为何却对此视而不见?”
那妇人发髻之间,有殷红如淙淙溪水流淌,未几时便顺着下颚淌落到了大氅之上,身躯也随即软弱有力的跌倒,已然是呼吸渐弱,唯有那靠近灭亡前的身躯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