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文正身形一颤,面带骇然之色,心不足悸的轻声说道:“春三十娘!”
如果这红衣女子便是“妖妻”春三十娘,倒是一件幸事,不消远赴百莽山,但同时也是一件难事,难就难在梅绛雪在侧,欲要在她面前玩弄心术,机遇并未几,以是便要殚精竭虑,以求神来一笔。
包文正脸颊上长叹短叹,落寞的低声自语道,随即又返回书斋以内,既然梅绛雪起码旬月不能回转,那就先等上一等,也不消操之过急。
书斋以内,包文正一袭淡青色的长袍,对窗凝睇景色而沉默不语,那一柄“青鸾祁仙剑”便吊挂在墙壁之上,缭绕着晶莹柔润的光芒。
“绛雪,你本日怎生来了,但是你那mm已走?”包文正心中更在乎的,便是那红衣女子春三十娘,便故作欢乐的问道。
情势比人强,倘若与现在对小翠有一丝不忍和眷恋之心,遵循梅绛雪的性子,只怕转头便会杀了小翠,正所谓卧榻之地岂容别人熟睡。
逢大事需有静气,包文正随即将春三十娘一事从心中打扫,与梅绛雪蜜语甘言,耳鬓厮磨一番以后,这才依依不舍的送别,眺望着那妖风直入青冥而去。
既然有缘无分,便当快刀斩乱麻,莫要给她人留下一丝念想,不然便是害人害己。
如日前所见,那红衣女子目空统统,便是连彼苍也并无敬意,那偶尔透暴露的妖气极其通俗,竟是比千年狐妖梅绛雪更加浓烈,且那淡然的一双眸子,清楚是俯视蝼蚁的生杀予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唯我独尊的霸道。
春三十娘直面青萍剑仙吕三娘,令梅绛雪和包文正成全功德;梅绛雪与兰若寺的树妖虚与委蛇,探查兰若寺的端倪,乘机由春三十娘脱手,将其斩杀。
“mm宽解则可。”梅绛雪脸颊还是是笑语盈盈,与春三十娘并肩而行,心中倒是鄙夷之极。
“我要结婚了……”小翠哽咽说道,未曾转头。
梅绛雪闻言心有所动,自知刚才的低声窃保私语,已然被春三十娘晓得,轻转莲步走了上前,眼眸当中透露了怯意,恭声说道:“mm如果生了口腹之欲,便由絳雪去虏些凡人......”
“难怪会直呼贼老天,有六合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之言!”
小翠望着熟谙而陌生的邻家弟弟,面色更加黯然,低着头便走进了书斋以内,将竹篮放在了桌案之上,娇弱的身躯瑟瑟颤栗,已然是泣不成声。
“笃笃”
小翠苦楚一笑,既然已成定局,又何必作践本身,失魂落魄的走出了书斋,那脚步盘跚仿若已了无生趣。
对与春三十娘而言,这人间的凡人皆为充饥之物,当然也包含梅绛雪的情郎,刚才与九曲廊桥上操琴的包文正。
树妖图谋百莽山妖王之位,便为黑山老妖出谋献策,这才有了黑山老妖下聘百莽山,春三十娘与黑山老妖一场大战,故而欲杀树妖之心早生,但恐黑山老妖与树妖姥姥联手,这才与斑斓心肠的千年狐妖梅绛雪同谋。
这一句言辞,便赛过了诸多的蜜语甘言和解释,昔日梅绛雪在杨家坳陪侍双亲两月不足,搬出二老的首肯,与以“孝道”而言,天然是情真意切。
回想起昔日与杨家坳所见,那梅绛雪明眸皓齿,仿若云中的黄鹤出尘脱俗,冰肌玉骨更是崇高之极,身形高挑可谓是风韵绰约。
心中涌起一股恶寒,昔日吕三娘为自家开了天眼,自是晓得梅绛雪与胡月如乃狐妖,那如磨盘大小的白狐长身而立穿戴罗裙,十余条一丈来高的尾巴夭娆灵动……
“你娶了我吧,好不好?”小翠泪流满面乃至于腔调颤抖,肝肠寸断之余又抱着一丝希冀,强挤着笑容说道:“我会好生贡献公婆,甚么都依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