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年事渐长,方知朝堂之上皆是衣冠禽兽,狼狈为奸!”
吕三娘面罩寒霜,蛾眉倒蹙,那一袭罗裙也跟着娇躯的徐行,如同波纹普通的褶皱频现,又毕竟平复下去,指着包文正娇喝道。
“入门不过数月,莫非你便忘了入门所立的誓词不成!”
“道听途说罢了,不必信觉得真!”吕三娘闻言略有板滞,而后神采一正,安慰着说道:“我五仙门传承数千年,昔日也曾清除寰宇,虽时势略有……”
“邪?当真不能胜正吗!”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随你到峨眉山,本觉得你会代师收徒,岂料竟成了你的弟子……”
而这本是寄予厚望的剑修奇才,与剑冢当中机遇获得了“第十剑”却藏匿不宣,本就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之嫌;吞服了甚多天材地宝却不思炼化,急功近利将道基推到了第五重的境地,乃至于后患无穷;又与那狐妖梅绛雪藕断丝连,生生坏了元阳之身,殊不知自此以后便长生有望……
“届时大战一起,必然殃及百姓,试问五仙门又当如何自处?”
吕三娘回身回顾之际,美目当中的峻厉之色更是未曾稍减,俯视着跪倒在地的包文正,冷酷的说道:“你勾搭狐妖梅绛雪,置我门规与何地?”
与吕三娘错愕不已的神采当中,包文正更是颇显鄙夷之色,诘责吕三娘之际更是挖苦嘲笑连连。
为防吕三娘久等之下再多猜忌,包文正唯有平复了心中的波纹,心念“君子欺之以方”,面色更是庄严,迈步朝这大殿以内而去。
“九幽涧的怨戾之花,乃是阴曹地府的鬼域之水灌溉而成,以此为凭才与阳间当中自号“地府”,左月素以“九幽白骨火”差遣万千厉鬼,以军阵之法数次击退阴曹地府的征剿!”
“兰若寺……”
包文正悄悄地望着师尊吕三娘,耳闻略显奋发民气的言词,眼眸当中的黯然之色更甚了几分,唇角闪现了一丝如有似无的笑意。
“师尊,弟子自幼苦读诗书,本意考取功后为天子牧守一方,庇佑百姓……”
“若百莽山与九幽涧当真苛虐天下,五仙门除了与各自庙门阵法以内聊以自保,还能做些甚么?”
包文正昂首跪下,将“青鸾祁仙剑”双手奉上,言道:“千古骂名由文正一肩担之,恐缠累峨眉清誉,文正与此时现在请师尊收回仙剑,自此叛门而出,今后一行行动,与峨眉再无半点干系!”
那言词掷地有声,且是断交之极,大有披肝沥胆,百死不悔之意。
包文正凝睇着吕三娘那清丽胜仙的脸颊,黯然的说道:“你以女子之身,却承担起峨眉仙门的传承重担,孑然一身却游历天下斩妖除魔,或许唯有如此,才气毕其功于一役……”
包文正缓缓的站起了身躯,凝睇着吕三娘出现苦涩的笑意,不答反问更是落寞的说道:“天道出缺,早已断绝了成仙之路……”
绿苔攀爬的山壁恍若流水普通出现光晕,可见峨眉仙门以内琼楼玉宇,雕梁画栋,触目所及之处皆是美轮美奂。
“师尊,强弱差异过大,便是不吝一死,又有何益?”包文正心中暗赞吕三娘的寒梅傲雪,脸颊之上倒是故作惊诧,与现在仿如果身份互转,惊奇的发问说道。
本日,包文正目睹吕三娘发挥“南明离火”瞬息便焚尽了国师普渡慈航,虽是拿捏不准这“南明离火”与“鬼域鬼门关”到底孰弱孰强,但遵循吕三娘的性子而言,如果当真有几分胜算,又怎会坐视百莽山与九幽涧苛虐生灵,故而便大胆的测度。
“如果如你所言,我五仙门以庇佑百姓为己任,自当舍生取义!”吕三娘心念百姓福祉,决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