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干的么？朱大娘子要他害你，你反将他，咳咳。去，再扎两剪子！”程犀觉到手臂没那么疼了，膝盖有些发紧。
话音未落，便听到一个带着怯意的、奉迎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小人问程道长、程大秀才安。”
卢氏部下利索，斯须将程素素又清算成一个洁净标致的小女人了：“姐儿，咱去找大娘子，回家了。”
一边是秀才，一边是恶棍，受害者（正在行凶）是个漂亮已极的小男孩儿，侵犯者（满地打滚）的阿谁，在地上滚得灰头土脸。围观者很快便得出告终论：“这恶棍是想捉了介弟去卖吧？”
道一往旁一闪，暴露程犀来。程素素扑了上去：“大哥！你胳膊如何样了？我看看！我没跟娘说，悄悄叫三娘先找郎中了，你……这右手……”
这祸闯得可真不小！
路上人多，不好扳谈，一行人走得慢，程犀又要兑现请大师喝茶的信誉。往茶摊子上压了一块银角子，包了茶摊子一天，才得归家。
程犀将左袖卷起，一看，皮也没破，倒是被戳紫了一大片。甩甩手，笑道：“这丫头，不亏损。三郎也去吧，这事儿，我领你的情，却不好说出来。你们不喜好上堂，我明白。让我家三弟说，是他们行凶时嚷出来的就是了。”
道一默不出声，上前打门，门开得很快，程素素就站在门内等着。一见道一便问：“师兄，我大哥呢？他……”
围观的程素素只感觉统统像在做梦，从她扎完人，到公理的父老将人自地上揪起，也不过十几息的时候。
程犀道：“别堵门口了，出来吧……”
程犀是不消担忧的，赵氏摆布只找到程珪、程素素两个，便问：“三郎呢？”
程犀揉动手臂，打断了他，将剪刀给他：“行了，你拿着这个，有人问起，就说是你干的！”
“回家说。”
程犀与道一互换着眼色，齐齐向知府辞职。程玄无可不成，一言不发，跟着儿子、弟子，回到家中。
程素素远没有表示出来得那么安静，满心想着程犀的胳膊如何办！扎坏了不能写字如何办？！见到赵氏，任凭如何问，也不吭气，实则内心全然没有掌控。赵氏觉得她是因走失而遭到惊吓，也不再多逼问，只说：“回家煎碗安神汤喝了，好好睡一觉，发一发汗，就好啦。这节另有好几天呢！”
汗冷大滴地从额头掉了下来，程素素被吓到了——她一剪子把亲哥给扎了。
程犀忍住疼，再次捂住她的嘴：“噤声！”低头看了看袖子，又看了看程素素的手。剪刀还挂在她的手上，带着些血迹。程犀将剪刀取下来，转头喊一声：“三郎！出来！晓得你悄悄跟着呢！”
走到家门口，程羽俄然“啊”了一声：“阿谁恶棍是被朱家婆娘派来害幺妹的？是被幺妹给扎成……那样的？”
“嗯嗯。”
程素素汗毛立起，万没想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对本身动手！不假思考地，右手剪刀反手今后猛扎。
苦主这一方，全由程犀发言，便了笔纸，瞬息书就状纸。知府收了状子，心中一乐——程犀将何家又扯出来了！妙！
围观之人颇觉畅意，都口上说说：“别打了别打了，哟，你程羽士家的俊小子吧？叫你家大人来打他！”没一个拉开他不叫他戳的。
赖三将话捎到了，将头一缩，跑了。边跑边想：程大秀才真是仗义。
程素素挤出一个笑来：“有劳。请你跟着我大哥，看看他的手臂。三娘，有茶钱给他几个。”最后一句说得很小声。
道一本还要问原委，听他这一声，顿时全明白了，脸黑得不成模样。程犀抬起右手，拍在程羽后脑勺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