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来,程素素满脑筋的“十四寒”、“十五删”。到得放学的时候,程素素两眼一圈一圈的,史先生还夸她:“不错不错,才学写诗就能写出这般来,殊为可贵。我再给你出一题,你归去做,明日交来就是。”
二蔡听了三哥的主张,悄悄从家里拿了一对宫中赐出的金杯,到了学里用心拿出来晃眼。引来一些赞叹并史先生的斥责以后,二蔡方将金杯收起来。
“嘘嘘嘘――”程素素拉着卢氏往院墙内里沿墙根一蹲:“三娘, 你传闻谢相公家要来人见师祖吗?”她上学, 卢氏母女不跟从,更兼程玄经常过来, 道一也是常住这里, 卢氏闲不住, 也在院子里帮手做些杂物。紫阳真人身边产生甚么事, 卢氏与小青该是看在眼里的。
而后,六蔡畏之若虎,让往东不敢往西,让坐着不敢站着。被最调皮的六蔡影响,全部书院也堕入了一种奇特的氛围,直感觉“程肃”固然很和蔼功课也好,但是能压得住事儿,忍不住会听他的话。
程素素背着好大一门功课回到了玄都观,坐在车上还在念着“平仄”。
公然,程素素后退一步,抽出匕首――这是当年端五出事以后,应她要求拿来“压惊”的,格式是她特别指定的三棱刃。
“怎、如何?”
程素素一惊:“三娘,先别清算了。”本来这事儿她都忘了,现在被卢氏一提,特别是最后一句,她直感觉不对!
回到观里,陪紫阳真人一块儿吃完饭,程素素筹算归去写功课。才出紫阳真人的房门,就被道一拎了去。
史先生接下来讲的甚么,程素素已经云里雾里了!作诗!作赋!程素素一脸菜色。背名家名篇她就行了,要写出好句子来,但是可贵紧!恰好史先生对她寄予了极高的希冀,鼓励道:“你根柢踏实,大胆去写!”
程素素道:“先找纸吧,要大些的。”拿来用墨线弹出一张大表格来,林林总总,列了好些项目,一项是官员姓名,一项是品级、职务,一项是近二十个月以来他们与玄都观的来往。程素素卷起袖子,执笔道:“我们重新开端捋。”
道一将手上的簿子翻了一翻:“这……”
史先生弄了份明天考卷的例文来,给小门生们开开眼。此时科考内容大抵是经义、策问、诗赋。明天测验的内容是诗赋,程素素的弱项。史先生念完主考的高文以后,意犹未尽:“你们也该开端作诗赋了,韵也教过你们了……”
更让他们想哭的是,程素素真的拿了一把竹签――道观里这类东西很多――让他们六小我一起抽,谁抽到了下下签,要揍。高矮胖瘦傻眼了,这回没他们的事儿,为甚么也要抽签?
先刨去布衣百姓,剩下有官职的内容就好统计了。程素素很快发明,普通信道的人家,一个月也就来那么一两回,有些乃至数月一次,又或者是打发管事过来。
“如何?”
史先生沉声道:“程羽!”
“我也不是大师闺秀,”程素素将碗一搁,捞起书包,“我去上学了。三娘,我托你的事儿,千万记得。”
史先生看得出来,“程肃”作诗,不是天赋型的,那就要靠后天磨练,多写写嘛,写很多了就熟了,对不对?
官员无不天不亮就解缆进宫。书院上课, 比起官员上朝面圣, 是要略晚一些的。但毫不会晚到谢麟从宫里出来,奉上祖母, 再到玄都观,程素素还没出门上学!
“幼崽的天下真是成心机啊!”程素素一脸感慨!
程素素仓促走了几步,碰到道一。道一伸手将她提着耳朵提了过来:“看路,走这边。”
“旁的,就没人晓得啦。”现在看来,这个梦,应当很严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