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一愣:“真人,你把我叫来开眼,就是看这个?不是想让我今后住这里吧?”
“吾虽寿元绵长,然爱妻身无仙根,怎舍存亡两茫?穷十年之功,聚元终成,虽只可修至凝气上境,亦可相伴百载,甚慰。”
一番宣泄后,杜决终究按下了心中冲动,再次查探丹田中的金属真元。
因为偷喝了酒,卜川老头的五属真元让他“痛快”了一把,他怎不借此机遇偷偷截留真元种子?
天机峰竹林中,正在修炼的杜决俄然打了几个喷嚏,后背一寒。
丹田中,冥气逆转后的几缕气味正要溢散,却俄然一转,直射金属真元的种子,转眼便没了出来,再无陈迹。
卜川也不睬他,拉着他向板屋走去,嘴里大喊:“百尺,‘聚元阵’弄好没有?”
说话间,卜川一把将杜决抓起,架起云头直飞天机峰西侧,转眼便落下。
百尺也不答复,回身进了屋,杜决一愣:“真人,他?”
卜川嘿嘿一笑:“他就这性子,不喜跟人说话。进屋吧,贫道也想看看这体例能不能成。”
他脑中电转,随后一咬牙恨恨道:“真人,这么久没小我过来,你又不管我,我实在是憋得要发疯了……这下狱普通的日子,你就不准我宣泄宣泄?”
他骂骂咧咧几句,正要站起,却俄然一愣。
“小子,你又叫又跳干甚么,魔怔了吗?”
杜决见闹了笑话,可贵的脸上一红,向百尺拱手一礼:“小子谢过……百尺大哥了。”
一个声音俄然自上方传来,杜决一惊,赶紧停了《逆元决》,昂首一看,恰是卜川驾云落下,三角眼中尽是迷惑。
杜决一愣,心头有些模糊感念。
卜川真人将信将疑,但一想这杜决本是个纨绔后辈,风俗了花天酒地,将他一人丢在天机峰月余,不发疯才不普通呢……
只听“吱嘎”一声,那扇缝隙通风的木门翻开,一人顶着乱蓬蓬的头发走了出来,身上虽穿戴道袍,却尽是污渍、模糊放光。
相隔数丈,开门那人竟然闻声了,他昂首看向杜决,脸上神采好似有些木讷:“当年是有很多人这么叫我……不过我叫百尺,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之义。”
“啊切、啊切!”
“这是谁在惦记小爷?”
卜川老脸一红,却哼了一声:“若不是贫道有些道行,百尺又精研道法,怎能将残破功法补全?并且如此吃力不奉迎的体例,又有谁舍得去试?”
并且道门中人一贯都只专修一属,别的几属真元练不出也无所谓。
杜决暗喜,却眉头一皱“思忖”道:“水属太柔、火属太烈,木属仿佛打斗不短长,土属虽强,却方向防备……就金属吧。杀伐凌厉,正和我意!”
杜决一听,心头暗笑……这是甚么人啊?竟然叫“痴人”。
这卜川老头还不错嘛,固然将他暴打过几次,还一丢月余不管,却一向在为他不能修道想体例……
杜决虽只炼成了金属真元的逆散体例,但有了此番经历和对比,只待他对别的各属真元的性状再熟谙几分,逆散冥气时就有了个大抵方向,逆出别的几属真元指日可待。
卜川三角眼一眯,笑道:“贫道怎不管你?这不是方才揣摩出体例,顿时就过来了?”
卜川一拍额头:“对呀,怎忘了这档子事?那成,你和百尺先等等。嗯,这等事还是元清特长,得去叫上他……”
“小子,你觉得这聚元阵谁都用得起?”
卜川点了点头,面带神驰:“不得不平这位知名大能,创出如此逆天的功法不说,还可自行择取属性……”
杜决灵机一动:“真人,你不是说东流峰还得向我表示一下歉意吗?小爷差点就死了,性命关天,要一件金属灵宝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