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决这才心中一松,又咬牙道:“那家伙呢,抓住没有?”
苦岩点头道:“如此说来,若离不是更好的目标?”
杜决哼哼两声,衰弱道:“我这是睡了多久?”
苦岩点头道:“被他跑了。不过师父已经让风雅动手去查……”
卜川眼中厉芒一闪,哼了一声:“为何?贫道的弟子,哪一个不是门中俊彦,天然是有人见不得贫道又收门徒,我天机峰今后又增一栋梁。哼,这些年来,诸脉收徒只看资质、早已忘了考校品性,甚么魑魅魍魉都收,我玄一门迟早要毁在这些人手中!”
卜川一愣,看向百尺点了点头:“想不到你却看得透辟。不止道门,全部人间又何尝不是戾气深重?并且天机更加混乱,为师的推演卜算也时有不灵……只怕离大乱的日子不远了。”
卜川天然晓得苦岩所问何事,叹道:“还能为何?杜决如果出事,元清必然会跳出来,到时候门中必定大乱。”
昏倒了这么久,他忐忑不已,恐怕被人发明体内冥气。
风雅看了眼杜决,皱眉道:“这报酬何三番两次对杜决脱手?他又不是门中要人,并且刚来门中、修为不高……”
除了事关道法,百尺少有说话,一旦说了,常常语出惊人。
卜川真人哼了一声,苦岩上前一步,眼睛一鼓:“这谁不晓得?师父叫你来,是要问问这古修明到底如何回事,怎无端去找我师弟的费事?掌教闭关,北望峰由你代掌,常日你是如何管束的?”
卜川捻着髯毛沉吟半晌,开口道:“此事不得让元清晓得,不然以他的性子,只怕会打草惊蛇。风雅,我天机峰可用之人未几,而你行事一贯稳妥,这件事就着你去办了。”
风雅寂然一礼:“谢过师叔。不过从杜决两次遇刺来看,那暴徒都是借了门中弟子的抵触行事,明显对门中弟子非常体味,并且晓得他们的行迹……如此来看,此人只怕常常与弟子打仗。”
苦岩将厥后的事一说,杜决眉头一皱:“对了,古修明呢?我记得是他在紧急关头把我扯进了地下,他有没有事?”
苦岩皱眉道:“人间一乱,妖族岂不是会趁机起事?到时候少不得生灵涂炭。”
道门有各般疗伤丹药和术法,并且修道之人身材刁悍,只要不是命丧当场,多数都救得返来,就连断肢重续也不是难事,只不过破钞颇大。
风雅却眼中一闪:“门中苦海境的弟子拢共不过百余,加上我的猜测,范围大大缩小……风雅这就去奉告净泓真人,请他帮手,定能将那人查出。”
卜川哼哼两声,又点头叹道:“我也奇特……要么那人于卜算一道非常精通,可掩去踪迹。要么,便是他晓得我算不出与杜决有关之事。”
卜川一声长叹,三角眼中透出几分悲悯:“届时……尽人事安天命吧。”
等杜决悠悠醒转,入眼便是苦岩的大脸,还冲他咧嘴一笑:“老五,醒了?”
“杜决出事,元清不会不管。但如果若离出事,元清只怕要发疯。看来那人只是想趁乱摸鱼,而不是真的想玄一门分崩离析……如果不是为了掌教之位,便是另有所图。唉,只可惜事关杜决,为师竟半点陈迹都推演不出。”
百尺俄然开口道:“师父的玄冰盾虽是身在远处匆促收回,但也不是平常弟子能破。那人纯凭肉身之力破去,修为起码苦海下境。并且他两次满身而退,如果不是身有秘法,那他的修为还得往上。”
苦岩笑道:“长刀穿胸罢了,有甚么大碍?好好疗养几天便没事了。”
等风雅走后,苦岩看向卜川:“师父,到底是为何?”
风雅一愣,看了看杜决,惊奇不已,卜川挥手道:“你且去吧,千万记着暗中查访,查不出也没事,但不要惊了那人。那人修为不俗,如果狗急跳墙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