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决计中一急:“不可,千万不成!”
他正在悄悄揣摩该如何给若离说,元清却挥了挥手:“依白,你送杜决回堆栈。杜决,你归去筹办一下,其间事了,跟我们回玄一门。”
流云再不说话,向元清和大殿各方寂然几礼,大步走出殿门,驾云而去。
被元清煞气一激,杜决寒毛直竖,暗道另有强收门徒的不成?
但他们一想,这杜决清楚是和元清一起的,并且和吴若离早就熟谙,如何都轮不到本身,一个个又悄悄可惜。
见杜决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模样,吴若离“噗嗤”一笑,柳依白天然是一脸鄙夷,元清哼了一声:“把你和赵家恩仇重新说来便是。不消怕,有道爷在此,没人敢伤你分毫!”
倒不是说杜决的气力有多强,人间的武人至尊在道门中底子不值一提,让他们吃惊的是杜决并无道门修炼法诀,却能以少年之龄修得锻体大成,足以申明其资质过人。
想到这里他又眉头一皱,心中暗道:“但这小子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又对若离心机不纯,要不要提示一下她呢?她一个直干脆子,别被这小子给骗了……”
“流云,如何说?”
武人的天赋之境,恰是道门最为根本的境地――锻体。
更何况那些道人还模糊透来无形威压。
“这个……元清真人,说甚么?”
杜决顿时恍然……他妈的,本来道门也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有理!
杜决却没有重视到旁人目光,心中暗喜。
谁知风声一起,一股大力袭来,他脑袋一痛天旋地转,恰是元清一巴掌把他扇翻在地,贰心中一抖,谁知元清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拎起,拉近后咬牙道:“小子,别不知好歹,你觉得赵兴祖一除就没人找你费事了?老子是给你找个避祸的处所!”
柳依白急道:“元清真人,他……他固然锻体大成,但还未颠末测试,也不知有没有仙根,怎可如此草率?”
杜决脸皮再厚这时也绷不住了,红得跟煮熟的大虾普通,赶紧对吴若离摆手。
柳依白一愣,赶紧低头请罪,元清这才哼了一声,看向杜决:“你没题目吧?”
“甚么?”
“杜决,你给我说过赌坊,却没说过青楼……青楼是甚么地点,都城有吗?”
杜决顿时盗汗涔涔,慌道:“真人,莫非道门中人也不问是非?”
杜决计中一凛,元清又沉声道:“青云宗不敢不平老子,你倒是个凡人,他门中弟子因你而死,你说会不会放过你?”
“算了,被狗咬了你还能咬归去?归正其间事了就天各一方,并且好不轻易处理了赵兴祖,小爷可不想再多个仇敌……”
杜决哭笑不得,但事关身家性命,他也装出一副难堪模样,正如被人戳破心机普通。
元清也一声冷哼回了桌,拿起桌上酒壶对着嘴就倒,一片寂静的大殿中,那“咕咚”声格外清楚。
元清嘿嘿一笑:“如何不问是非?道门中人还是讲事理的嘛。”
他就像一块还未砥砺的璞玉,只要进入道门略加揣摩,定可放出灿烂光彩!
云清眉头一皱:“说甚么?”
待闻声赵兴祖明知了吴若离身份却还痛下杀手,很多人顿时暴露幸灾乐祸的眼神,看向眉头紧皱的青云宗宗主――站在杜决火线的流云。
善存说着忍俊不由,殿中世人也是轰然大笑,明显觉得杜决也是个贪念尘凡的小子。
流云神采变幻,眼中闪动不定,终是叹了一声,目光低垂:“所幸若离蜜斯吉人天相,并无大碍。贫道御下无方、难辞其咎……贫道这就回山,存亡勿论、定将赵兴祖绑来请罪。”
他长这么大,见过最大的官还是早上在校场时,远远瞥见的那位主考武官了,现在这些传说中的人物全都看着他、要听他发言,他怎能不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