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若赶紧恭恭敬敬地答了声是,内心却暗道,乖乖,六点不到就要我奔到朝阳门,明天又没懒觉睡了。看来本身迟早不是被十四阿哥吃垮,就是被他亲哥罚到停业,真是上辈子欠他们家的……不过他也晓得雍亲王是个长年夙起的,又感觉他没叫本身半夜解缆,已经是分外开恩了。
锡若叹了口气,眉宇间又现出笑容来讲道:“皇上派了我跟雍亲王去泰山祭奠,沿途还得陪他观察观察民情,少说也得一个月吧。”
锡若听得又差点儿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老康现在这眼神儿是如何了?如何专门派他去跟雍亲王一道办差?本身是不是在偶然中获咎过老康了……
雍亲王见锡若伸谢,神采倒是可贵地和缓了一下,本身又骑马走在前面说道:“你回家去清算清算。皇上派了你,明天跟我一道去告祭泰山。”
锡若听得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又伸手敲了何可乐的半玉轮头一记,笑斥道:“有空的时候也多念几本书,免得人家说我府上的大管家没学问!”他见何可乐抱着脑袋委曲地看向本身,嘴边忍不住又浮出了笑意,骑着马走了一小段时候,却闻声身边有人冷冰冰地说道:“你倒是表情好,一天到晚都喜笑容开的。甚么事这么好笑,也说出来让我乐一乐。”
锡若闻声“高考”二字,却“哧”地一声笑了出来,走到福琳身后揽着她的腰身说道:“不是去赶考,是要去出差了。”
雍亲王看了锡若两眼,竟然破天荒地大发慈悲说道:“此次就先记下了。你早点归去清算东西,明天卯初二刻我在朝阳门船埠等你。晚到了还是要罚。”
锡若内心大喊幸运,忙不迭地让何可乐他们拎了行李上船。雍亲王看着他为数未几的箱笼,有些奇特地问道:“东西这么少?”
锡若大惊失容地转过脸去,公然瞥见雍亲王骑着那匹本来属于本身的枣红马,不知何时把何可乐给替代了局去了。锡若本能地颤抖了一下,正想勒住缰绳给雍亲王施礼,却被他摆摆手免除了。锡若只好谨慎地打量着雍亲王的神采问道:“四爷如何也上这边儿来了?”
“没品?”何可乐愣了一下,随即却点头道,“爷现在是比一品还大的官儿,如何会没品?”
锡若心道,完了完了,他明天又犯上拧了,赶紧谨慎翼翼地问道:“四爷想罚主子甚么?主子明天骑的马还是四爷赏的,如果四爷想要归去,主子这就上马。”说着就想从马背上趴下去。
锡若回过神来,见雍亲王用一脸看 “异型”的神采看着本身,这才省起本身还没对他的话做出甚么回应,赶紧点头哈腰地说道:“能跟四爷一道出去办差是主子的幸运哈。主子刚才是太欢畅了,以是没顾得上回您的话……”他偷眼看了一下雍亲王那张喜怒难测的表脸,赶紧又狗腿地说道:“四爷大人有大量,必然不会跟主子计算的吧?”
雍亲王伸手一拦道:“我没说要充公你的坐骑。”
一向到看不见福琳了以后,锡若这才领着何可乐和年八喜,打马往朝阳门船埠飞奔。等他赶到船埠的时候,刚好是卯初二刻过一点点。锡若老远就瞥见雍亲王跟一根标杆儿似的立在栈桥上,内心不由得有些发毛。幸亏雍亲王只是看了他兔子似的眼睛一眼,点点头说道:“上船吧。”
锡若一闻声这话,的确恨不能掉头就窜回家里,再抱着福琳的小脸儿亲上两口儿。不过在雍亲王森寒目光的弹压下,锡若毕竟还是行动缓慢地跳上了官船的船面,又对着运河里漂泊着的几片烂菜叶洒了两滴相思拜别泪,却立即被雍亲王揪着领子拎进了船舱,传闻是为了制止他进一步废弛大清官员和皇亲国戚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