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若却在一旁看得暗笑。他平常见穆和伦这大清财务部长的时候,老是见他叼着一根水烟管儿,老神在在地催别人给他看帐,不想明天一瞥见雍亲王这尊冰脸佛,竟然也是一副被税务局查账的神采。雍亲王要真是一不谨慎穿越到二十一世纪,不去干税务这行儿还真是华侈人才了!
出乎锡若料想的是,一贯秉承着“恶整他不遗余力”气势的雍亲王,这回却主动把他从让人听得昏昏欲睡的当代乐章里头援救了出来,带着他一块儿上户部去截漕粮三十余万石,再转运到江南和浙江备赈。
紧接着,雍亲王脸上立即换成了一副“吃了我的饭,就要给我卖力”的地主阶层典范嘴脸,又砸了一本厚得跟砖头一样的帐本在锡若身上,然后阴沉森地说道:“今儿个要不是不把这事办完,你就别想回家!”
不过锡若也没欢畅多久。雍亲王愣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还是能看破他肚里乾坤的X光眼,连头都没有转动一下,就把穆和伦奉上来的帐本,转递给正躲在他身后避风头的锡若,嘴里说道:“你先看着。我另有点事情要问穆大人。转头这账目如果有一笔不清楚,我唯你是问!”
锡若双手紧紧地抱着饭盒,一边点头哈腰地说道:“四爷,民以食为天嘛。”内心却又想道,贵重的东西……你不就给过我一块银怀表和一串紫檀木佛珠吗?佛珠且不说,归副本身不念佛,就说那块银怀表,这玩意儿现在是金贵,可搁在二十一世纪压根儿就不算甚么奇怪物件,眼下哪有肥鸡腿和小牛肉来得实在?!
到了户部,锡若可算是体味了一把“狐假虎威”的滋味。雍亲王刚一出来,刚才还在摸鱼喝茶乃至是磕瓜子的户部官员们,立即变得鸦雀无声,都暴露一副上班溜号儿被带领抓了个正着的神采站了起来。锡若用他起码2.0的目力看得清楚,个别怯懦的户部官员还打起了摆子,不晓得是不是之前被雍亲王追过债。
“是是是,唯你是问……”锡若在内心吐槽道,“这还没当上天子呢,你老爹的天子腔倒是学了个十成十。”只得伸手把另一堆繁体字的调个人接了过来。雍亲王又对着一屋子的人放送了一圈免费的寒气以后,这才开恩地从大众诚惶诚恐的视野里消逝了。
锡若先是听得一喜,紧接着却又不由犯了愁,面前主动飘起了雍亲王府上的招牌菜――青菜炖豆腐、豆腐煮青菜,外带几碟子咸菜干儿。可他不美意义,更不敢说本身嫌弃雍王府做的饭,便安抚本身道,归正也饿极了,先有青菜豆腐垫垫也不错了。
“你又在偷着乐甚么?”
等看到中午的时候,锡若俄然感觉饥肠辘辘,昂首一看才发觉户部的官员有的已经溜出去用饭,有的却在吃本身家带来的便当,不由得暗骂何可乐不晓事,都这这会儿了,也不晓得送个饭盒子过来。他闻着一屋子的饭菜香味吞了口口水,冷不防却闻声雍亲王在身后问道:“饿了?”
锡若正想得入迷,冷不防手上还剩几块小牛肉和一颗四喜丸子的饭盒却被人夺了去。他大惊失容地回过神来,却见雍亲王正把食盒交给上来清算的小厮,只得抱恨看着那几块还没吃到嘴的肉离本身远去。
雍亲王可贵地暴露无可何如的神采来,摇点头低下头去吃他的青菜豆腐。锡若也就不再管他,用饭天子大,就算他是下任的天子,也先靠边站!……呃,还是靠边坐好了。
康熙五十三年暮秋时节,老康命令让大学士、南书房翰林考定乐章。固然锡若再三矢语发誓地说本身固然会唱几首不甚高雅的小调儿,但是对宫商角徵羽五兄弟,却至今分不清谁是谁,古文成绩也只是方才合格,最后却还是被老康一脚踢了畴昔给其他的大学士和翰林们打杂。锡若内心头阿谁的怨念,的确比太庙外头的玉带河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