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的七喜却报福慧公主求见。屋子里的三人俱是一愣,老康和雍亲王都脸带疑问地看向锡若,却见他也是一副摸不着脑筋的模样。
福琳也跟着锡若坐在床上,握着他的手问道:“你如何这么担忧?眼下不是还没到当时候吗?”锡若摸了摸她的头发,凝神深思着说道:“他是个心劲儿极狠的,不但对别人狠,对本身也狠。我之前还没这么清楚地感觉,只当是十四跟他分歧,成心夸大了他的脾气。现在跟着他办了几趟差今后,方才有了些真的体味。他如果今后下台,只怕跟他作过对的人,都难有甚么好了局。”
锡若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垮,只感觉身上方才退下去不久的鸡皮疙瘩又冒了上来,正想对付几句场面话,却见雍亲王独自回过身去,连声号召也不打地就走远了。
锡若打马从公主府一起赶到紫禁城的时候,大冷的天儿,额头上却热得冒气。他摘下脑袋上貂皮做的厚重朝冠透了口气,这才跳上马背急仓促地往乾清宫的方向走。比及了乾清宫东暖阁,他朝门口守着的七喜比了个“四”的手势,七喜立即点了点头。锡若定了定神,又把脑袋上的朝冠扶正,这才让七喜出来传话。
老康说着又把头转向了雍亲王,叹了口气说道:“你们今后办差也重视着点时候。连着几宿不睡觉,偶尔可觉得之,长此以往却必伤身材,也伤了伉俪间的敦睦。他们小伉俪两个,至今都还没有一男半女,纳兰家到了他这一辈,子息本来就艰巨,朕也不忍心伤了他的孝道。”你……差未几的时候就放他回家去吧。
老康一脸惊奇地问道:“你如何晓得朕刚才想打他的板子?又如何是为你出气?”
福琳抿嘴一笑道:“瞧皇阿玛说的。儿臣好久都没见到您啦,进宫来给您磕个头又有甚么奇特的?还是皇阿玛真当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一进了他们纳兰家的门,就不要我这个女儿啦?”
福琳听得心惊肉跳,却又尽力地压抑着情感说道:“这些不是我们早就晓得了的么?再说你这些年来,不是一向制止碰到如许的结局吗?实在不可了,我们就一块儿跑呗。”
过了一会儿,老康的声音传了出来,“让他出去吧。”锡若屏息静气地走了出来,一进门就给老康磕了个响头,垂眼道:“主子见驾来迟,请皇上惩罚。”
福琳见本身的哀兵之计已经见效,也就渐渐地收住了眼泪,想了想,却又走到雍亲王面前深深一福,语气诚心肠说道:“福琳晓得四哥搓磨他,也是为了他好。福琳不敢干预国政,只求四哥念在我们伉俪两个平常就聚少离多,能放他返来的时候,就早些放他返来,就算是成全我们的伉俪之情和孝道了。十六妹在这里先谢过您了。”说到这里心念一转,竟干脆趴倒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给雍亲王磕了一个响头。
雍亲王被福琳的行动惊得今后一退,回过神来以后立即伸手扶了她起来,嘴里说道:“十六妹千万不成行此大礼。”说着又瞟了锡若一眼,说道:“他能娶到你,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老康在劈面收回拨弄茶碗盖的声音,却朝端坐一旁的雍亲王问道:“朕说把他交给你带了。如何罚,你来拿主张吧。”
老康听得“嗯”了一声,便对锡若挥手道:“既然雍亲王这么说,朕也就不罚你了。你归去好好歇息,然后接着跟他办差。”
锡若内心忍不住大赞他老婆的演技这些年不但没有退步,反倒愈发见长了,的确直追奥斯卡影后,然后公然瞥见老康暴露一脸不忍的神采拍了拍福琳的手,转头又朝本身说道:“你本身睡沉了,如何能怨公主呢?她也是心疼你才不忍心叫起你来的。唉,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