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老康谒陵返来,又巡幸了一趟塞外还京以后,丰台大营的火器营官兵们已经会走行列和摆列放枪的队形,加上第一批订购的三百把火铳已经运到,锡若又一刻也不敢懒惰地让火器营里的官兵轮番用三百把火铳停止实弹射击练习。
锡若正低着头瞎揣摩,这时却又闻声老康朝他问道:“碣石镇总兵陈昂奏上帝教堂各省林立,宜行制止。你是理藩院左侍郎,跟洋鬼子打老了交道的,说说这事儿如何措置合宜?”
不过虽说是两边住,实在锡若住在哪边的机遇也未几。摒挡完了家事,老康立即又把锡若召回了畅春园伴驾。锡若一大朝晨赶到园子里,直奔老康的寝宫给他请过安以后,感觉老康仿佛又变得更老了些,不过见到本身的时候精力头儿倒像是还行。老康先是温言安抚了锡若一番,而后又提及了本身三月尾巡查河堤时的见闻。
一场射击和行列演出下来,连先前对西洋人的“奇技淫巧”不如何感兴趣的老康都是赞不断口,一向为锡若力撑这事的十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也感觉脸上有光,私底下都狠狠地表扬了锡若一番。
锡若本身顾不得天寒地冻,时不时地就骑马赶到丰台去看他们的练习景象,又连络本身之前翻译过的西方军事册子,跟那几位略通中文的西洋教官一点一点地相同设法,然后又转述给几位带领火器营的清军管带。
锡若听着听着就走了神,脑筋里想着的是老康三月份时一口气任命了富宁安为靖逆将军,傅尔丹为振武将军,祁里德为协理将军,视师防边,看来西北局势日趋严峻,十四阿哥厉兵秣马枕戈待旦的日子就在面前,本身也得为今后的大事筹办筹办了……
整完了军事演出以后,锡若正想着窝在老婆怀里多温存两天,不想老康一纸圣旨又把他拎去了从驾郊游。锡若只得挪动被冻得发僵的身材,跟着老康蹭到了北京郊区,又陪着他看那据老康说是很有情调、在他看来纯属吃饱了撑得出来挨冻的雪景。
最后在锡若的威胁利诱下,以鲁菲船长为首的西洋军器商们终究同意以一百二十两银子每把的低价,将一千把最新式的西洋火铳连同五十万发弹药卖给大清国,最迟要在来岁农历四月尾全数交货。如果呈现任何残次货色,西洋的军器商们都要卖力补偿跟更调。
锡若最后的设法实在是让老康召回戴梓来,再批量制造他所发明的连珠火铳。但是现在一来西北战事吃紧,已经没有充足的时候来慢悠悠地研制火器,再则清朝也没有成熟的火器出产线,届时难以包管出产出来的火器质量,倒不如直接从西洋入口工艺成熟的产品,然后再跟十四阿哥所奏的那样,“徐图改革”。
“哦?如何个神法儿?”老康不动声色地问道。
想到这里,锡若一等火器营结束练习以后,便制止他们去更多的处所夸耀,然后又在老康面前编了个来由,仓促打发他们回了丰台。归正赏银照发,还能少走几步路,火器营的官兵们倒也没有甚么定见,就是那两个西洋教官还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幸亏他们也不如何会说中国话,就算抱怨也没有几小我听得懂。
老康接过锡若递来的茶呷了一口,又看着他摇了点头,说道:“你也是个当过侍卫的人,如何就这么怯懦?还说要跟十四阿哥去兵戈,我看仇敌还没冲过来,你就要先临阵脱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