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若闻声这句,方才梗起来的脖子又缩了归去,只嘲笑着说道:“四爷……雍亲王他是个神人……”
整完了军事演出以后,锡若正想着窝在老婆怀里多温存两天,不想老康一纸圣旨又把他拎去了从驾郊游。锡若只得挪动被冻得发僵的身材,跟着老康蹭到了北京郊区,又陪着他看那据老康说是很有情调、在他看来纯属吃饱了撑得出来挨冻的雪景。
老康笑得一口茶都喷了出来。李德全赶紧赶过来给他擦拭身上的水渍,又有些责怪地看了锡若一眼。老康却一脸无法地对锡若挥手道:“出去吧出去吧。朕还想安安生生地地喝两口茶呢。”
老康点点头,一脸赞成地说道:“朕也是这个意义。固然我世祖章天子活着的时候,经常去上帝教堂里找汤若望谈天,但是洋人所推行的那套信心,毕竟与我天朝上国的纲理伦常大相径庭,不宜广为传播。”
锡若拍了拍十四阿哥的肩膀,点头道:“放心。等永福跟永寿成年、能够出来独当一面的时候,我跟福琳就会搬返来的。”但是贰内心也晓得,现在间隔那天还需求一段时候,本身跟十四阿哥比邻而居的日子是要临时告一段落了。幸亏他们现在都在同一个衙门里办公,平常上朝的时候也能碰到,见面的机遇还是很多的。
老康看了嘴里念念有词地锡若一眼,不由发笑道:“你又在唠叨些甚么?”
锡若一边点头一边暗想道,耶稣基督圣母玛丽亚,你们可千万别从西边儿落个雷下来劈死我呀!等甚么时候我们的国度充足强大了,你们的子民也不再觊喻着我们的这块地盘儿,我们再欢迎你们来做客!
锡若梗了梗脖子说道:“此惧非彼惧。我不怕人,只怕……呃,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老康瞟了他一眼,放动手里的茶碗说道:“你不怕人?那你每次瞥见雍亲王,跑那么快做甚么?”
锡若吓了一跳,赶紧一脸寂然地说道:“主子是怕西洋的神灵因为我们禁了他们的教堂不满,过界来肇事,以是特地祷告了一番。”
锡若只得朝老康行了一礼,面朝着他躬身退了出去,却又闻声李德全在他身后说道:“皇上,您这大半天都没进东西了,好歹吃几块儿点心吧。这是御膳房新制的萨其玛,说是用羊奶特制的,闻着可香了呢!”锡若紧接着又闻声了老康回绝李德全的声音,内心不觉又沉了下去。
锡若最后的设法实在是让老康召回戴梓来,再批量制造他所发明的连珠火铳。但是现在一来西北战事吃紧,已经没有充足的时候来慢悠悠地研制火器,再则清朝也没有成熟的火器出产线,届时难以包管出产出来的火器质量,倒不如直接从西洋入口工艺成熟的产品,然后再跟十四阿哥所奏的那样,“徐图改革”。
康熙五十五年仲春,左都御史揆叙卒,长年仅四十三岁。康熙命令祭葬,谥文端。他身后留下的几百万产业和一个庞大的家庭,一下子全数落到了锡若的肩膀上。老康特准了锡若一个月的假,归去办理丧事和摒挡家务。锡若跟福琳合计了一整晚今后,决定从公主府搬回明珠府去住。因为现在永福和永寿都还小,剩下的就是满门的孤儿孀妇,偌大的一个家庭里没有一个成年的男人来挑大梁是不可的。
一场射击和行列演出下来,连先前对西洋人的“奇技淫巧”不如何感兴趣的老康都是赞不断口,一向为锡若力撑这事的十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也感觉脸上有光,私底下都狠狠地表扬了锡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