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月的时候,胤祯移师甘州,诡计乘胜直捣策旺阿拉布坦的巢穴伊犁,但因为路途悠远,运输困难,没有获得停顿。老康遂诏停本年进兵,以常授为理籓院分外侍郎,办事西宁,又擢升先前劝噶尔弼进兵拉萨的副将岳钟琪为四川提督。
锡若被胤祥说得笑了起来,随即又一本端庄地说道:“十三爷,四爷跟十四爷做不做得了好兄弟,那要看他们本身的造化。不过你我之间的友情可不要因为这受损才好。不然将来我犯了事,谁在四爷面前保我呢?”说着说着倒真的勾起了几分悲伤,神采不觉又垮了下去。
锡若实在是很想禁止老康做出这个决定的。但是老康亲赐年羹尧弓矢,又嘉奖他在安定策旺阿拉布坦兵变时表示超卓,雍亲王还在一旁或明或公开敲着边鼓。锡如有再多的顾虑,也只能把本身的担忧塞回肚子里,免得胤祯还没从西北返来,他就先被雍亲王干掉了。
康熙六十年四月,平逆将军延信以抱病为词,要求不再返藏任事,朝廷只得改派噶尔弼返藏,令其仍佩定西将军印往代。
锡若情知这个霸王在西北呆得憋气,那边天高天子远,他身边又多有趋奉凑趣的人,会干些特别的事情出来也一点都不奇特,赶紧在信里提示他不要因小失大,本身编出小辫子来往别人手里送。想想这边多少人正瞪大了眼睛,镇静地等着他出错呢……
锡若见胤祥可贵地怒斥本身,赶紧站起来摆出一副恭听教诲的架式。胤祥却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他坐下以后,语气又转为暖和地说道:“不过你说你对这事儿不知情,又说劝戒过十四弟要谨言慎行,这些话我都信。我猜老十四要真干了这事,必定也没脸向你提起。连我四哥都说,老十四身边现在围了这么多人,但是至心为了他好,而不是妄图今后回报的,怕是也只要你一个。”
锡若听得吓了一跳,赶紧拉住十三阿哥问道:“皇上他真的这么说我?”内心想的倒是王教员父方才倒过大霉,本身可千万别步了他的后尘,熬到最后临门一脚,愣是被老康从紫禁城里踹了出去遭罪。
“添油加醋,捕风捉影……”胤祥玩味了一下锡若的话,看向他的目光却变得有几分灼人了起来,语气竟变得有些峻厉地说道:“我晓得你一心向着我十四弟,可他如果然的举止失措,你也不要一味替他讳饰。那样反倒会害了他,也会害了你本身!”
胤祥紧盯了锡若一眼,又别开了眼睛说道:“他对有关十四弟的这些传闻很活力。”
锡若这才放下心来,心道有十三为本身保奏,即是提早给本身买了一份保险,只是到时候用不消得上就再说了……便站起家来对着胤祥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说道:“那我就先谢过十三爷了。他日十三爷如果有难,我也必然倾尽尽力为你保奏!”
十三阿哥对着锡若左瞧瞧右看看,又见四下里没有旁人,才一丢马鞭在锡若的身边坐下了,却语气轻巧地说道:“放心吧。我皇阿玛不会把你打发到西北军前效力的。他白叟家现在更加离不了你,再说打发你去了西北,不是正和了你跟我十四弟的情意?也免得你们总相互担忧来担忧去的。”
锡若见十三阿哥话里有话,便嘿嘿笑着说道:“我如果去了西北,谁来陪十三爷喝酒下棋?”
锡若这才松了一口气,手里握着胤祯的亲笔信,闭目靠坐在热河行宫云山胜地楼的假山石磴道上,趁老康午憩的工夫,偷个懒养起神来。
最让锡若感遭到不安的是,他还改派了本来的四川总督年羹尧为川陕两省总督,本来的川陕总督鄂海却被解任专治粮饷,没过量久又被老康打发到吐鲁番种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