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觎凉飕飕的一句话,让殿中统统人眼皮子都是重重一跳,总感觉他下一句不会是好话,公然,他言道,
沈霜月涓滴没有怨怼之意,她所做本就犯了大忌,现在只是杖责十下已经是最好的成果。
裴觎冷酷开口:“捏造帐本虽非谢家之人,但若不是因为谢家母子用心坦白,又嫁祸沈氏误导微臣查案,旁人也难以借此肇事几乎变成大祸,此事之上谢家母子并不无辜。”
沈敬显神采刹时乌青,而沈霜月垂着头跪在地上,嘴唇上少了赤色,眸中更是酸涩至极。
“老臣有罪,请陛下惩罚。”
景帝又看向跪在殿中之人:“至于庆安伯府……”
“谢家嫁祸在前,坦白在后,与白忠杰也有勾搭之嫌,还请陛下严惩。”
“至于沈氏……”
“沈大人倒是好气度。”
沈敬显被讽刺得一张脸涨的通红,中间几位朝臣更是嘴角抽了抽。
本日早朝时,因三皇子呈上帐本,裴觎又查出这几日白忠杰借贪污案攀咬太子之事,以是被景帝怒极下狱,可就算是如此,也没有人感觉这位刑部尚书会如何。
“微臣遵旨。”
他不知伸谢家所做让她经历了甚么吗?不是,他只是不在乎。
有太后和魏家护他,他最后顶多是被惩罚一通,不管是景帝还是太子都一定能将他如何。
景帝对于庆安伯府这母子行事也是讨厌,并且瞧着裴觎这睚眦必报的模样,只觉得他是在报之前谢家大闹皇城司的仇,他沉吟了下:“谢家虽罪不至死,但也的确不能不罚。”
“白忠杰欺君罔上,暗害太子,将其打入刑狱问审,白家男丁缉捕下狱,府中查封,之前被抓入刑部的朝臣全数重新鞠问,务必查出本相,将盐运贪污之事彻查清楚。”
裴觎扫过甚颅低垂的女子,看着她死死抓着袖口指尖惨白,眸中暗淡冷沉。
沈霜月则是因为那声“沈二蜜斯”愣了下,她昂首看着褒衣博带还是掩不住凶煞之气的男人,明显是在讽刺她,可她本来尽是酸涩的心像是被甚么撞了下,仓促低头时眼中忍不住浮出潮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