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站得高。”雍容华贵的妇人对劲地笑了,鲜红的唇勾起在精美的脸上好像花中芍药般艳美。
第一夜如何过的,不记得了,是个甚么样的客人,不记得了。
江卿诺无家可归。
江南女子哪个不咬牙切齿,恨不得狠狠在她脸上划上几刀,划得个脸孔全非才好。
“江卿诺,江卿诺……”有人咬牙切齿,有人恨之入骨。
蒙着红色面纱,眉心画着时下风行的梅花妆,着着对襟绣蝶长衫的红裙少女,素净得仿佛花中之相芍药,雍容比不得牡丹,素净却赛过曼珠沙华。
放下帘子,听着耳边达达的马蹄声和嘤嘤的抽泣声,对于将来,江卿诺未曾苛求,未曾等候。
芙蓉帐里,白银千两,看很多了,那些个客人也不过是张不异的脸,肮脏,*。真是一摸一样的类似,真是一摸一样的作呕。
“好。”少女清脆仿佛银铃般的声声响起,带着愉悦和满足。
“我给你赎身,明日本身去楚地吧,楚地香满楼。”妇人站起家,说道,“这也算是第一个磨练。”
直到有一日,那穿着富丽的朱紫来临。
是啊,哪个女子不恨,江家那登不上门面的庶女,江家那不出门艳名却传遍全部江南的十二岁的庶女。
被白花花的银两堆砌的花魁之名,红艳艳的幔帐,含混的熏香,轻声抚唇而笑,江卿诺又能比那些台前卖笑掀衣的女子清雅崇高到那里去。
少年行动僵住,仿佛感觉本身提到了个不太好的话题,他呐呐道:“抱愧我不是用心的。”
“我叫赵幽,你呢,姓谁名谁,是哪家的女人,今后我想去找你。”
赵幽,是江卿诺的所求,所想。
不过面前少年郎。
所求,所想。
达达的马蹄声在耳边反响,车厢里不知从那边拐来的女孩们抱着双臂缩在墙角嘤嘤地抽泣,江卿诺翻开马车的窗帘,月色下江南的城门已经渐行渐远,昂首望望,仿佛还能瞥见墙后阿谁灯红柳绿的江南。
江卿诺悄悄地听着,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少年,眼瞳中有几丝悄悄的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