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访想想偌大的乐平程氏百年大族，多少人身在此中，又有多少人凭借保存。
这般神情，更像那人了。
皇上说到此处，又幽幽补了一句。
“真的？”
程获忧心忡忡。
皇后轻叹一气，同崔尚功道，“你说，这是不是射中的姻缘？”
程玉酌不怕遁入佛门，但她怕他那暴躁的拗脾气建议疯。
“程阁老？”
程玉酌只好向前走了几步，离着皇后另有一步的间隔站定了。
“稳妥……”皇上看了程玉酌一眼，“皇后可知她父亲是谁，便说稳妥？”
“这……姐姐如何能去做姑子，太子爷那边……”
小寺人下巴差点惊掉！
皇上勃然大怒。
程玉酌道没有，眼角扫了一眼崔尚功，崔尚功给她使了个眼神。
程玉酌行了一礼。
程玉酌笑笑，“我家在程府，程阁老府上。”
皇后娘娘也转头看了她一眼，“那恰好，本宫也要去看看皇上，一起走吧。”
程获更焦急了，一旁的小寺人催促。
“是。”
皇后娘娘是在保她。
程玉酌点头打断了他。
小寺人等着看笑话，不想程家的门却开了。
“皇上？”皇后出声叫了他。
皇后惊诧，闭了嘴。
昨儿赵凛已经同程玉酌说好了，皇后娘娘问不要理睬，就说太子没说过便罢了，皇后娘娘也不会如何。
但程玉酌还是被皇后前面这一句，震得心下快跳了一下。
“有劳公公了，那便走吧。”
“你说甚么？再说一遍？”
“是！我姐姐当年就想如许守一辈子！可他不肯，他三番四次骚扰我姐，以权势压迫她一个失了丈夫的弱女子，直到将她逼到半夜跳湖他杀！”
门房气喘吁吁。
皇后刚从皇上处返来，倒也不感觉碰了满鼻子灰，归正也是见不到的，她不畴昔点个卯罢了。
可他不敢说，他如何把这件事说出口？
“太子爷在潭柘寺，还不晓得。皇命在上，不能久等了。”
“别胡说！你想死吗？你想程氏一门灭尽于此？”
皇后要讨情，可皇上已经挥了手。
“程谦死了，你也想死吗？程谦一脉另立流派，他死了无关紧急，你如果死了呢？乐平程氏百年大族，大厦将倾！”
程获脸都青了。
程访自认向来都不如他。
程玉酌却从行李中拿出一封信来。
“你不消说了！”
她没有说话。
他不过是个行尸走肉罢了！
小寺人气呼呼地叫了程玉酌，“姑姑这般不平管束，主子可要叫人来了！”
程玉酌又向前走了两步。
程获吃紧拉了她去一旁说话。
“阿获？你如何来了？”
“你来何事？”
只是他眼角仍旧扫着跪鄙人方的人。
皇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程玉酌，见她面上闪过惊吓之色，眼皮又是一跳。
他不成思议地瞪着传话的冯效。
她立即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深吸口气，正要开口，俄然内里来了人。
这阁老之位，是他姐姐的死换来的，是程谦的死换来的，是程谦妻离子散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笔墨狱里死的人换来的！
皇后同皇上客气扣问了两句。
押她出宫的寺人提示她，“程姑姑回家清算清算东西，同家人道个别，今后就在山上修行，难能见上一面了。”
程玉酌跟着崔尚功进了皇后娘娘寝宫。
“我去面圣！”
决然决然。
皇后却想到了赵凛在朝堂内里提到的退婚的事。
程访是秋闱那年识得的程谦，两人一见仍旧，本觉得无甚血缘干系，谁想程谦竟就是他同出一门的堂弟。
“都是本身人，也不必如此施礼。”
程玉酌这下可不敢说实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