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当吧?”
净慧师太听着她这话肝火更甚,大声道:“是不是一壶茶坊的,你不知吗?你们茶坊在江南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的,如果将这茶叶传去的话,你这一壶茶坊还是趁早关门算了,人家明光茶坊都从徽州老远而来就求这泉水,你若不要,我卖于他们便是。”
出了门口,五娘与小梨着仓猝慌地踱着步子,身后另有好些个在杭城一壶茶坊内做事的工人。
“是,店主。”那几个工人低垂着脑袋,非常恭敬地说着。
净慧师太央着身后的小尼叮咛着:“去给佘坊主拿茶饼与茶具来,请佘坊主给我冲泡一番!”
还是没有去看顾延一眼。
绍兴城内如果没有她盯着,会否也一样。
江南一壶茶坊中各个分号中买卖最好的便是这杭城这一家了,茶叶不异,泡茶之术还莫若绍兴的那些小厮来的好,独独胜在泉水之上,遂会比那其他之地的一壶茶坊分号的名声要来的亮些。
“竟如此不把我的话当话吗?是见着这杭城路远我不会过来查个明白吗?茶叶之嫩那采茶女之手决不能是粗糙的,你竟让采棉之女去采茶叶,一壶茶坊何时式微到如此境地了?”
净慧师太怒言着:“不敷?多的不得了!你们一壶茶坊竟让敢如此唬弄老尼,是瞧着这承平庵是方外之地不会与你计算吗?”
“你我了解于五年前,当初老尼瞧着你这孩子是个做事一丝不苟之人,也觉着你是爱茶之人,才将虎跑泉水给了你独一家,别的茶坊要来取老尼是一滴不给,老尼独求你们茶坊当中与别家不一样的秋茶,往幼年些还容不得我抱怨了,此次竟然给了三箩筐!”
他连在朝堂之上与陛下政见反面相争辩之时,都未曾有这份怕意过,如何会怕她了呢?
顾氏见着佘笙从他们身边走过,恼了:“这苏年锦怎得一点礼数都不讲,见了人连声酬酢都无,她这是眼瞎了不成吗?”
佘笙淡淡地说着,这净慧师太不知是何人,当年杭城驰名的山泉水都被其他茶商给包了起来,如果其他茶坊要这此中的泉水,皆要以重金采办。
佘笙转头还是往门外走着,苏家她获咎不起,顾延她也获咎不起,随便他去吧!
佘笙倒把这茬给忘了,秋茶岂会有那么多!
佘笙喘着粗气恼道。怪不得这净慧师太会如此来警告自个儿了,这本身觉得办理地倒还是井井有条的,这中间的杭城就敢如此的阳奉阴违起来了。
也难怪那老尼姑要的茶叶皆是顶尖的了,此次不晓得又是那里出了不对,竟惹得她连泉水都不给了。
佘笙迷惑道:“给的多了,不是更好吗?”
净慧师太也不再多说,只言道:“既晓得做的这般大了,可不要犯了错,让往年鼓吹起来的名声尽数毁了。”
大不了正如这净慧大师说的一样,将头发剃完了来当姑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