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书虽看着是个工致女人,实则骨子里很有一股憨傻固执的劲儿。青宴走了,她就迈开步子在前面跟着。嘴上也不说讨喜的话,也不想着如何和缓方才的难堪,一起还看人看摊子的跟得挺乐呵。
青宴的眉头不由自主的蹙了起来,他非常不解的问她。
青宴唱的是:
青宴去茶馆听书的时候,她也跟了出来听。青宴倒也不管你,你要跟我一个桌坐着,买蜜饯茶点的时候便也分你一份。结账的时候,顾灵书女人却对峙各付各的。她请的是酒钱,不是茶钱。她也不消你请她,因为你方才拎她耳朵了。
“你有没有放过花灯?......我带你去啊?”
文庆山上赵财神之下便是童男童女两名入室弟子,山中小仙常日对二人皆是服顺,从未有人敢对她这般“脱手动脚”过。
“赵财神老是不让我长大。但是我已经很多很多岁了,我想当仙女,不做小童了。仙女身上的衣服比小童的都雅很多,但是他总说我道行还浅,不到升仙的时候。”
在那以后,两人再次分道扬镳。
青宴跟顾灵书说,这叫花酒。
很久,他移开了放在顾灵书身上的视野,转动手中茶盏道。
他却俄然笑了,笑的很大声,执壶又斟了一杯道:“我不花女人的钱。”
多豪气。
她歪头问他,你是不是没有朋友啊?
她又问青宴:“我是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呢?”
小女童泪眼婆娑的揉了揉眼睛,看向他时说的第一句话倒是:“你是那里来的小青蛇?”
青宴却并未被她的话惊到,反而更加靠近打量了一会儿。
她先请青宴坐了,又盘膝坐在他的劈面。她的坐相很端方,还是会将双手翻开顺平衣袖平落在两侧。这个行动于她而言过分熟谙,熟谙到早已分开了阿谁“讲端方的处所”,还是风俗性的持续了下来。
顾灵书虽未颠末人事,到底能听得出这曲不是好东西。一张脸儿也跟着涨得通红。并且感觉面前的这个东西非常的不端庄,竟然调戏到了“婆婆”头上来。
跟他做朋友的话,应当要花很多钱吧。他那么喜好华侈。
顾灵书站得有些远,听的不甚清楚,待到走到近前细心辨听之时,又万分悔怨过来凑这份热烈。
“仙者,以诚自律,以信为首。我传闻做人也要诚笃取信,我这会子仙也做了,人也为了,实在没有来由不还给你。”
她却似感觉他“没大没小”了发了一些火气,当下沉着脸挥开了他的手说:“老身这个年纪当你婆婆都够了,你敢掐我?”
“你如何跑出来了?就为着能穿女人的裙子?”
灵书数了数包裹里所剩无几的银子,很诚恳的奉告他:“不想。我的银子能够不敷你的酒钱。”
面前的女子实在一向有着一双极标致的新月眼,早在很多很多年前,这双眼中的晶亮,便美得过天上的繁星。青宴见到这双眼睛弯起过,也见到过这双眼睛堕泪,阿谁时候这双眼睛的仆人,还不叫天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