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利石无数,所经之处无不是一阵锥心砭骨的疼,但是再疼,她也死命强撑着护他。法海禅师摆脱不过,只能拼尽尽力扯出双手紧紧护住她的蛇头。
那是管你再大的本领,都要被山边的结界打得魂飞魄散的。
法海禅师一脸固执的看着她说:“我不会吵架,我只是在讲事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也不是妖孽,他不该这么说。”
它师父是九重天上的四谛之一,位列九仙之上,如何能够连戋戋一僧一妖都收伏不了。
幸亏南极仙翁的雷光虽看着凶恶,几次重击竟然都是绕着她的蛇身在飞,没有一次真的击中,又让素贞逐步定下了神,逮到一个空地尽力催动妖法朝着远处飞去。
南极仙翁这才做恍然大悟状,点头哀婉道:“呀!真跑了!人老了,公然眼神儿都不可了,这也能劈歪,你怎地不帮我看着点?”
灵芝既拿到了,两人便筹办归去了。只是方才那一通打斗,竟是不知来时用的绳索飞到那里去了。白素贞见崖壁上生着一些老树藤看着坚固,便走到一旁去扯树藤。刚将树藤在两人身上捆好,便见一名须发斑白的老者遥遥赶至,口中唤道:“前面的小师父且等一等。”
鹤童虽说道行比白素贞要高出三百多年,实际上对敌迎战的次数寥寥可数。一看本身被拎起来又砸下去,疼的闷哼一声,差点落下泪来。这就是位娇生惯养在神山中的主儿,因着祖上跟上头的神仙有些干系,到处都要压别人一头,此时被补缀的这么惨,真格是羞恼更加,突然挥翅腾起反抓住白素贞的蛇身便往高处飞去。
白素贞的蛇身停下以后便有力的瘫倒在了地上,昏迷之前,独一的影象就是,法海禅师焦心的一声痛呼:“素贞你如何样?!”
法海禅师泰然自如的跃起,手上佛珠同时祭出。素贞一看,这一仗是躲不了要打了,只得变幻成蛇身,一面遁藏着仙鹤的守势,一面对法海禅师道:“小和尚。你是个榆木脑袋?多说点好话会死啊?!”
连个年纪悄悄的小和尚都说不过,成何体统嘛。
素贞听后蛇身微顿,赤红的蛇眼逐步曲折,几近弯成了两颗桃心。
老树虽旁枝错节的生出很多枝丫,到底没法接受这么大的落势。白素贞跟法海禅师又一起自树上掉下,狠狠砸向空中,连续顺着山路跌跌撞撞直滚到半山腰方将将停下。
“是妖非妖,是人非人,是是非非,是非为何?你本日受的经验还不敷,归去好好将功课誊写十遍。我座下的弟子,也不能显得太没有学问。”
白素贞一向都未答话,收缩的蛇身蛇皮都绷的死紧,较着是在硬撑。法海禅师不晓得她是如何了,正待再问之时,耳边只听她一声谩骂:“非他妈在这个时候!”紧跟着便是一个猛子的突然速降,是撑不住要强行下落了。
法海禅师双手结成法印,默念梵咒,金钵又缓缓落回了他的手中。
乌黑巨蟒因着小和尚的一句话,美成了一条花痴蛇,呆愣之间冷不防被仙鹤的爪子在蛇头处狠狠重击了一下。
白素贞说:“也好。”
叫的真好听。
鹤童:“......”
鹤童气急了,也不再同法海禅师“说理”,大如鹏翅的膀子突然一挥就朝着他挥来。
法海禅师说:“装了一只鸟。”
素贞自天高低来,揉了揉流血的头皮和划破的额角焦心拧过来道:“仙山里的鹤童你也敢收?”
老者也只是笑,手中仙绳一掷便套住了它的双脚。
白娘娘拧了两下脑袋说:“小伤,无碍的。”
法海禅师听着她的音色有些衰弱,不由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南极仙翁没答它的话,只将手中桃木长命拐上的葫芦摇地摆布四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