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下来,众神皆默。如此看来,泾河龙王纵使有罪,也罪不致死。
“哥哥既然如许欢畅,不如我们去喝几杯?”敖寸心趁机提出要求。
“那如此,泾河龙王一案还请真君多多操心了。”敖寸心依礼一福,跟着哥哥一起出了真君神殿。
在场的梅山六圣只悄悄道奇。现在的三公主跟变了小我似的,面对着二爷,却连故交相见的慨叹也无。那不是欲擒故纵的造作,也不是故作冷酷的特地。她只是站在那边,眼睛看着司法天神,却不是看着杨戬。 这真君神殿是昔年灌江口的杨府,是杨戬与敖寸心少年伉俪糊口之处,但是这里于敖寸心却并无多少欢乐可言。
“好一个敖寸心!好一个敖玉!”下了凌霄宝殿,玉帝叹道。他的语气似怒非怒似讽非讽,倒真是慨叹大于愤怒。
“这敖玉跟那泼猴待了些许年,胆量更加大,脾气也更加奸刁了。”王母亦如有所思。
“杨戬!”玉帝扬声道。
敖寸心亦抬起了头,谛视着这女仙之首,缓缓道:“此案确切别有内幕,寸心岂敢在陛下和娘娘面前妄言。”顿了顿她复又说道:“泾河龙王并非无知小儿,为何要私改降雨时候点数?天庭不问后果便要将人问罪,未免太不讲理?”
望着敖家兄妹跟着哮天犬远去的身影,康老迈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声:“这三公主真是变了很多……”
现在看来这敖寸心拉着兄长上天庭谢恩是假,殿前请命是真。
“娘娘安知不是那敖寸心的主张?”玉帝猎奇道。
“仆人!”忠心的狗儿捧着大骨兴冲冲地凑到跟前。
“敖寸心怎会有这么些弯弯肠子?”王母不屑道,“陛下莫非健忘了昔年杨戬对她的评价?笨拙二字尚不为过。”
“泾河龙王,乃是泾河水族的保护神,护一方水族之性命。当年长安城内有个叫袁守城的方士,能知前后善断存亡。他在长安城里替人占卜,他能算出泾河水族的详细方位,城中渔人服从他的提点,必有所获。长此以往对于泾河水族来讲会有灭族之灾。龙王一怒之下与袁守城打赌,算出天庭要求布雨的时候点数。龙王也是为了庇护一方水族方才私改旨意。天庭不去抓这泄漏天机的江湖方士,却让魏征斩去为了保护泾河水族无数生灵而行差踏错的泾河龙王。这是何事理?”小白龙敖玉帮腔道。
“哥哥,再香的茶,喝多了舌头也会发苦。昔年我历情劫之时,在那尘寰喝了一千年的茶,早喝腻了。”
敖寸心和敖玉在西海边打发走了哮天犬,敖寸心一回身便看到了哥哥那含笑的眸子,便是会心一笑。
这天上地下四海三界最不讲理的恶妻敖寸心,在这凌霄宝殿诘责代表着三界无上严肃的天庭“未免太不讲理。”这真真正恰是天下最大的笑话了。
实在本日能有此番局面全赖天时天时人和。此时正值旧天条烧毁新天条刚立之际,当时用旧天条审判的案件当然由这新天条颠覆最合适不过。且此时玉帝权力大受束缚,斩杀龙王这等大案当年没有玉帝首肯如何能够实施得了。以是要昭雪也必得从当年的最高权威最大停滞者动手才行。这陈旧立新的机会可遇不成求。地方便是这九重天上凌霄宝殿,最是寂静之处,天庭的颜面和统统神祗的目光也是一种无上的压力,由不得玉帝不承诺彻查。 而敖氏兄妹这孤注一掷的大胆请命,这一往无前的孤勇也无疑会博得在场诸神的怜悯之心。
玉帝眉头皱起,看向一旁的王母。王母会心,眉头一扬便是劈面的无上神威:“敖寸心、敖玉,你们可知本身在说甚么?这泾河龙王一案证据确实,天理昭昭,怎会有冤?司法天神,你说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