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瞥她一眼，说：“你家就是住在美国坐飞机过来也不能便宜，说句实话吧，要不是看你是个北京女人，跟我是老乡，这鞋低于5元我都不卖你。”
“恰是因为高才买的，平底的不喜好。”
“那你怕甚么？”
“这么高还穿高跟鞋，你男朋友同意么？”
田果摇点头，一本端庄道：“不信，小日本的衣服有啥可穿的？我怕穿上被人骂汉奸。”
“那边是特区，你总传闻过吧？”
张扬感觉别扭，说：“换一双吧，这鞋跟太高。”
“便宜点吧，我至心想要。”田果开启砍价形式，嘴上说最爱红色，但手里紧紧攥着水湖蓝。
老板娘嚼着口香糖，头发上还别着一个玄色大□□镜，摊位上放的音乐也与众分歧，别人家都是邓丽君，李谷一，而她是迈克尔杰克逊，节拍劲爆的很。
女老板撇撇嘴，道：“如何说呢，也得分处所吧，有的还行，高楼都建起来了，有的就不可了，破褴褛烂跟乡村没啥辨别。另有啊，广东菜不好吃，味道怪怪的，我进货去了一礼拜，想炸酱面都快想疯了。”
“随便看看。”田果笑笑。
田果晓得他是没话找话，低头笑笑，用沉默应对。这时，一向蹲在小卖部分口的张扬走了过来，视野在田果白嫩颀长染着蔻丹的脚丫子上逗留了一瞬，咽口吐沫，问：“要这双了？”
田果低头笑，一边穿鞋一边开打趣：“呦，您不想多要几个转头客啊？”
女老板说话嘎巴脆，一听就是从胡同里混出来的，田果一刹时有找到知音的感受，不由跟她开起打趣：“呦，您这儿的衣服是从广东来的啊，他们都是从香港进的货，你如何不去香港呢？”
他们在这边聊着猫，聊着广东人奇葩的饮食观以及口音里永久没法分清的“饿”和“二”，田果则一件一件细心遴选着摊位上的衣服。大抵是同为女性的原因，这里的衣服不管是格式层次还是色彩质地，都较着高于其他摊位的“村货”，显得有点儿层次，有几件还很洋气，是真正与时俱进的时髦西欧风。
哈，女老板笑了，感觉田果此人还挺成心机，话匣子刹时翻开，调侃道：“蜜斯们我跟你说啊，这条街上的衣从命南到北没一件是从香港来的，香港那是甚么处所？是英国人的处所，是殖民地，人家到1997年才回归故国度量呢，现在还属于本国，去那儿进货？人家英国差人让你过境吗？迈一脚，一个枪子儿飞过来崩死你丫的！”
“老板，那件红色连衣裙多少钱？”寻摸了一圈，田果还是感觉挂在门口的那件连衣裙最扎眼。
田果瞥他一眼，心想瞧你丫那点出息，不过一想也对，张扬还不到二十，如此饱满妖娆的女性于他这类青少年而言，确切亚历山大了些。
老板摆手，“不可不可，一分钱也不能降，我这里都是正品！”
田果个子高，穿上鞋就得170往上了。老板高低扫她一眼，问：“你多高？”
“怕丑啊！”田果一昂头，刹时找到女王的感受。
田果看着老板红红的脸说：“您看您，说着说着还急了，您这双凉鞋真挺不错的，您就便宜点吧，我家住的远，来一次秀水不轻易。”
“我不怕崴脚。”
“买甚么，姐们？”见田果停在摊位前，女老板主动打号召。
老板瞪起眼睛，见过砍价的，没见过田果这么砍价的，的确就是匪贼逻辑，“甚么？一块八？干脆白送你得嘞！”
她说话阴阳顿挫眉飞色舞，调侃同业的模样把田果和张扬都逗笑了。“我跟你们说，这里的衣服最远也就是从广东进的货。对了，你去过广东吗？”
“哎呀，不可啦，三块八已经是最便宜，我从香港进货还三块五一双不打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