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转轮枪,海州的工匠造不出来。
余笙与薄玉在长乐殿顶用过晚膳,入夜后便不再逗留,出宫而去。
太后只觉头疼。猫儿房养猫不假,但并非只养猫,里间四周墙壁上勾画香艳壁画,描画巫山*。向来是皇室子孙初悟房事的处所,唐潆年纪到了,却未出阁,无人领她去,天然不知。
说罢,太后便收回本身被唐潆轻握的手。
唐潆再从禅房出来时,已过了半盏茶。
“郑王叔谋逆时,我还小呢,难怪没甚印象。”唐潆放动手中酒杯,在榻上歪歪扭扭地一倒,便枕到太后腿上。酒杯未立稳,酒胡子似的摆布晃了几圈,便沿着桌案摔落在地,杯底的酒液缓缓淌了出去,月光下,泛着盈盈水光。
小七很乖。
进过一炷香,又与了缘大师下过一局棋。
“伴儿是好寻,猫儿房……”思及猫儿房教养宗室连绵子孙的用处,太后不由顿了顿,想起过往之事,耳垂蓦地染了色彩,轻咳一声,转而正色道,“报国寺后山常有猫狸出没,你若想寻,便遣人去那儿。且你虽及笄了,寄名符亦取返来了,一日为师毕生为师,于情于理,该去看看了缘大师,与他说会儿话,谈谈佛道都可。”
太后心下一叹,容她这般密切了半晌,便使她起来坐好,唤宫人前来。
面前是个精瘦的中年羽士,两道横眉眉头向上眉尾向下,眼睛狭长,唇薄似刀,生得一副世故的边幅。他正打量禅房内的陈列,瓷器坛瓮书法书画,入了眼中的事物,必先看看嗅嗅摸摸,好似这般,便能从中淘出金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