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晚香听到这话,又把滴溜溜地把眼睛转到堂嫂身上,只是两人靠得近,看不到,只得把身子也偏了偏。
老太太瞥一眼晚香,沉郁的表情总算镇静了些,又扫了毕恭毕敬的大师伙儿一圈:“用饭吧。”
本来奚老太太没把这娇生惯养的孙媳妇放在眼中,只感觉嫁过来就算买了个花瓶返来放着,然这个花瓶现在竟然开口说还会做事挑梁,实在让老太太又是惊奇又是猜疑,瞧着便是绣花枕头稻草包的,能做功德吗?
次日,殷瀼便牵着奚晚香一同去用早餐。
“那你说如何办?”老太太有些气急了,想来钱庄账房的缺失的确让奚家丧失不小。
晚香望着板着脸的老太太本能地就生出了小女孩的胆怯,却还是壮着胆量朝奚老太太甜甜笑道:“祖母早。”
两人坐下以后,奚老太太才由下人扶着渐渐悠悠入了席。
想着,冯姨娘忙笑着说:“这不好吧?钱庄的买卖账目是奚家的大头,若随便找个没经历的来做,老太太也不放心哪。再说了,瀼儿你可得在旭尧返来之前调度好身子,老太太还等着到时候马上就能抱上孙子呢。”
冯姨娘咳一声:“老太太,那布坊的账房亦难做着呢,咱家不是上面有两家布坊嘛,账房先生一人管两家,已经多少次朝我抱怨过分繁忙了,若不是我好说歹说劝着,也许早就……”
晚香正捧着碗喝浓稠苦涩的地瓜粥,奚老太太漱了口发声了:“昨儿个去镇上的钱庄看了看,账目记得零零散散没个模样,怪不得下半年的收成一塌胡涂。”
殷瀼发觉晚香的行动,把眼睛展开一条缝,只看到这白生生的小包子把本身弯成一个虾米,皱着眉毛朝本身拱过来。
因而,一向乖灵巧巧喝粥的晚香忍不住把脸从碗中抬起来,对老太太说:“祖母,堂嫂之前管过三年娘家的账目,并且晚香亲眼看到堂嫂筹算盘珠子,噼里啪啦的,可顺溜了,不会错的。再说了,堂哥返来还得一年两年的,祖母能够忍心让钱庄一向荒废一年两年?”
罢了,想不出更好的来由了。
奚老太太描得细弯的双眉拧着:“一日找不到账房便混了一日的帐。可不能如许拖着了,冯姨娘,你让底下布坊的账房抽暇便去钱庄转转,把财帛捋捋清楚。”
一言既出,满座都被奚晚香清越干脆的一番话给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