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秀才赶上兵,有理说不清。
看着一群女人骂骂咧咧地走出版院,晚香心想,能用钱摆平的事儿,想来那登徒子不过流血流得凶了些,实在并无大碍罢。
可谁知半路杀出个奚清瑟,上前便干脆地拧断了他的小拇指,揪着衣领一起走到书院,奚清瑟大略本想的是交给书院措置,可谁知这男人不知好歹,拽着清瑟的发髻不放手,清瑟便顺手拾了块土砖,“啪”一下闷到男人头上了。
小脑袋顿时个人转过来,望着书院掌事瞪得如同铜铃般的眼睛,纷繁低着头鱼贯而入。
孰料,南风此时内心跟刮了龙卷风似的,压根儿没听到晚香的声音。
一行人从奚家浩浩大荡地解缆,到了开宁书院后,奚老太太刚一进门,在门外等了半天的奚晚香便上前拉住了她的袖口,那男人固然已经哼哼唧唧着被抬去了郎中那儿,可院子里那滩血还未断根掉,触目惊心的让人不敢看。
本来那箍桶匠的儿子早已对南风有所觊觎,奚清瑟也看出这点苗头,对那仗着有几分姿色便到处耍地痞的男人甚是讨厌。现在天那男人更是变本加厉,在南风出去为清瑟买乌梅汁的时候悄悄尾随了一起,一向跟到书院口空无一人的冷巷子才想动手猥亵,捂了南风的嘴,觉得此次势在必得,就等着生米煮成熟饭,她想不嫁也不成。
“吵吵嚷嚷甚么,都给我下去!”书院掌事是一个天命之年的夫子,生得高大魁伟,声音更是如同洪钟普通,顿时炸响,惊了大师伙儿一跳,“谁如果不听话,一小我抄尚书二十遍!”
这句话说的,奚老太太面上一阵尴尬,只是不好发作,实在是自家理亏。便只好不由分辩地提起拐杖,重重一下打在奚清瑟的膝盖窝上。
土砖恰好砸在他的额角,是以血糊了他半张脸,剩下的半张脸仿佛瞧着另有几分漂亮。书院掌事立即认了出来,这是书院中间箍桶匠的儿子,常日里也常常帮着清算书院,因此大师干系都还挺不错的。
“确是你砸的人?”奚老太太面不改色,中间扶着的冯姨娘倒是心疼极了,忙开口问了清瑟一句,只盼这个傻丫头从速哭着辩白,还能求得老太太三用心软。
抄尚书二十遍,这可不是开打趣的。
“罚你……天然要罚你!”老太太瞧着奚清瑟毫不改过的模样,更是活力,声音都发了抖。
“哼。”奚清瑟倒是沉着沉着,只是晚香看到她撑在地上的手肘一向在止不住地颤抖。
没顾得上老夫子拍着戒尺让大师坐回原位,奚晚香一骨碌从坐位上跳起来,总归是重生以后的亲姐妹,若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还是得第一时候搞清楚环境罢!
书院管事不是个好乱来的,亦不怕奚家的权势,是以见到老太太不但没有低声下气,反而甩了一句“看看您的孙女儿干的功德儿!”感觉话说得不敷重,便又弥补一句“您家的孩子是金贵了,别人家的孩子就不是人了?”
冯姨娘仿佛抓住了拯救稻草,忙腆着脸对老太太说:“老太太,您看,清瑟是无辜的,我就说咱家孩子如何能够做出这类事儿。”
听完这个故事,说实话,晚香是想鼓掌喝采的。但又想到祖母正神采发青地站在本身中间,便还是乖乖地牵着祖母的衣袖站在她身后。
不料,箍桶匠那好撒泼的婆娘带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女人浩浩大荡地杀将出去,又是哭又是喊冤的,现场一时非常混乱。
在中间抖得如同筛糠似的南风眼泪扑簌簌地流,一下跪在奚清瑟中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老太太,都怪我,您就罚我吧,蜜斯她是为了我才砸的那人……”
奚清瑟一下便跪倒在地上,“咚”的一声甚是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