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笙捂着嘴咳了两声,羽从速奉下水壶,问道,“公子可要喝水?”
两座山岳之间有一处狭缝,狭缝边立了一块巨石,上书“万花谷”三字,字体刚毅,龙飞凤舞。
“万花谷是一江湖门派,此为核心,可供游人赏景。此处虽名万花,却以兰花居多。”凌笙趁便解释道,“兰花清雅高洁,被世人誉为花中君子,万花谷人在核心种满兰花,也为警省万花谷弟子君子之德。”
这是她写的故事里并没有花太多的笔墨描述的人物,一句“自幼体弱多病”,阿谁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的男人此生便只能坐在轮椅上。
凌笙勾了勾唇,眼眸却低了下来,“不过是凌某想来此一游,劳烦女人伴随,倒是叨扰了女人。”
草木间岔道很多,都铺着灰黑的石板,两人走在这花间,似是很有默契地都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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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黑的胡蝶挥动双翼落到凌朝歌面前,如树叶纹路般的翼骨间,是薄而透明的翼面,看起来吹弹可破。
征得凌朝歌的同意,两人略坐半晌便上了马车。
天子现在正在屋中来回踱步,呼吸沉重,明显是被气着了。
天子挥手表示他起来,背对着他沉默一阵,问,“西楚一事如何了?”
本来比人高的草木消逝,视野一下宽广了很多。远处隔着一条河水,河水的另一头则又是一座山。
凌瑾低头应对了“是”,待众臣退下,才跟着宫人到了御书房。
水患以后多会有疫病产生,当时便极易传入皇城当中,是以朝中世人对此事尤其正视。
凌瑾道,“西楚比来倒未有大的行动,仿佛对瞿宁侯府被灭后知后觉,儿臣思疑灭瞿宁侯府并非西楚方面所发的唆使,而是灭门之人发觉到瞿宁侯晓得了甚么,不得已先斩后奏,先行脱手。”
“体系,我现在改人物设定还来得及吗?”她冷静地在内心问了一句。
凌朝歌低声喃喃,目不转睛地看着指尖落了乌黑胡蝶的凌笙,苗条的手指微微一动,一道灵力窜出将那胡蝶绞碎,乌黑的光跟着风飘散,凌笙微鄂,僵住的眉头很快又伸展开来。
“不必。”凌笙摆摆手,手中的帕子不动声色地拭去嘴角的一丝血迹。
羽看着他不自禁地暴露笑意,表情也跟着放松了很多。此行对于主子而言虽有些劳累,可只要贰表情好便是最首要的。
她微微抬手,乌黑的蝶便朝着凌笙飞去,跟着双翼振动而落下的麟粉在阳光的晖映下闪动着荧光。
这一段光阴大事未几,除却瞿宁侯灭门一案,便只要鹤州水患。
凌朝歌天然清楚万花谷,精确地说她清楚淇水泽的每一个角落。
此事油水倒多,太子与四皇子都是极想将此事拿下,乃至争议两天,都还没有成果。
正依凌朝歌所言,凌瑾一早便在宫门与众僚相聚,警戒了一些话后,便入了大殿。
宦海险恶,稍一走错一步,落空的便是本身的命。温蔚然入官不过十余载,位居大理寺卿,为官的事理可谓是刻入了骨髓。
常日里闲来无事,她便背下了淇水泽的舆图。舆图是三维模型,所到之处,她等闲便可认出此地是在那边。
西楚阵势庞大,易守难攻,且又与北倾国相邻,先祖曾率兵剿贼十余次都未果,不然又怎会留而后患?
不过半晌,便到了一处亭子。
凌瑾又道,“灭瞿宁侯府者该当是乾州地界的权势,或许……”他顿了顿,道,“这也是西楚留在淇水泽内的暗棋。”
面前的两座山岳有半腰都是种的青竹,风一吹过竹叶便摩挲得沙沙作响。再往上看,便是苍郁的树木,绿叶之间装点着几点素净的花儿。
现在多了面前这白衣女子,主子迩来的气色也好了很多。虽不晓得这女子是何身份,但只要不伤害主子,他亦不会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