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出门来寻孩子的妇人也已赶到,见着此处异象,尖声一叫,脚下一滑,重重一摔,顷刻见了红。

顾少白闭着眼睛胡思乱想,脑中垂垂放空,印在元神里的临渊心法运转起来,再次进入了忘我之境。

也不知幻螺上的神通牢不安稳、螺壳会不会破开。顾少白忧心忡忡,眸子一转,想回鲛珠内躲一阵,不想又被宁湖衣以一样的来由回绝,直至本日才比及破腹而出的机遇,哪能不欢畅。

宁湖衣面色微变,却不行动,只悄悄看着顾少白,看得顾少白一阵窝火,抬手一肘子拐畴昔,撞得他身形一冲,几乎运岔了气,待调息过来,破天荒地忍不住瞪了顾少白一眼。

阿毛骇得跌坐在地,抖着嘴唇不住嚷嚷:“海……海神,海神显灵了,海神显灵了!”

进入南渊后,幻螺便没了方向,如一叶扁舟随波逐流,今夕不知明夕。

海边某处浅滩,竹架三三两两支了几排,火线搭着几间布棚,渔妇们带着斗笠穿越此中,有的哈腰蹲在滩涂上采蛏子;有的拿着梭子织补晾在竹架上的旧网;另有的坐在布棚里敏捷地剥着贝壳。鱼腥味惹得海鸟回旋不止,也不怕人,时不时落下来叫两声讨食吃。渔妇们亦是风雅,手上行动不断,间或扔一两个贝肉出去,座中有说有笑,一派平和。

***

顾少白没法,只得跑归去持续打坐,一边揣摩宁湖衣到底有何企图。

就在鸟腹翻开的一刹时,困在幻螺内伸手不见五指的顾少白忽觉刺目非常,眯着眼睛抬手遮了遮,待适应后发明六合大亮,已能辩物。贰心中一动,下认识地转头寻宁湖衣,见宁湖衣亦是神采微动,想来前程就在面前,面上掠过一阵欣喜,终究能从这鬼处所出去了!

海鸥被阿毛一起抓着,颠来倒去,早奄奄一息了。几个孩子七手八脚地拔光了鸟毛,又用剥贝壳的小弯刀开肠破肚。小依儿抱着膝盖蹲在一边,嘴上说不,内心却奇怪,梗着脖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俄然眼睛一闪,见着个亮亮的东西从鸟肚子里掉了出来,有点像娘亲说的珠宝,从速蹦起来大呼:“宝贝!鸟肚子里有宝贝!”

“对对对,烤了吃!”蹲在一旁的小秃顶连声拥戴,说话间挽了挽袖子,已和大胖折起竹竿来了。

过了南渊再往南,是极其蛮荒的南邙之地。传说南邙下万丈处即为魔域,与人间以冥渊相隔。魔物啖食人肉,可骇非常,至于魔域景况究竟如何……顾少白并不晓得。因为他只埋了个伏笔,没等挖出来文就坑了。即便如此,南渊与魔域干系匪浅亦是无庸置疑。

临行前宁湖衣说要去南渊,联络光临渊派的魔修背景,不得不让顾少白猜想宁湖衣此行是否和魔域有关。可看他周身钟灵之气盎然,修行吐纳全无阴邪,很难让人信赖他是个魔修。又想到宁湖衣带他来找甚么执念最深之地,难不成和魔域有关的是他?

扎着红头绳的小依儿咬了咬手指,怯生生道:“阿娘说大鸟是海神变的,不能吃,吃了要倒大霉的!”

小依儿说得没错,村中自古以来就有海神的传说,是以向来不准村人伤鸟,更别说吃了。而阿毛从小拆台,嫌吃鱼食贝腥得腻味,便趁大人们不重视用弹弓打了一只海鸥下来,呼朋唤友躲着偷尝鲜来了。

梅姑婆年纪虽大,提及话来却不含混,动着瘪嘴连声道:“哎哟月娘啊,你都快生了,还不从速回屋去歇着!咋的阿毛不在?赵二早上不是让他呆在屋里照顾么,这臭小子还乱跑呀?”

“内里……!”顾少白诧然出声,见宁湖衣面不改色,觉得是他用心施法所为,又想那鸟儿毫无灵气,清楚不过一只浅显活物罢了,难不成这就是宁湖衣说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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