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毛骇得跌坐在地,抖着嘴唇不住嚷嚷:“海……海神,海神显灵了,海神显灵了!”

幻螺上的瞬身神通由临渊派开山老祖寒微所下,虽经冗长光阴,神通不减,不比御剑飞翔慢多少,如此仍旧月余才至,可见南渊路途悠远。

“哎!”月娘叹了一声,道:“那小索债的大朝晨就跑没了影儿,我这不是急么!前阵子老说想出海,就怕他偷上了他爹的船……”

村口一间屋舍中,一荆钗布裙的妇人扶着腰倚门而立,神采焦心肠不竭往外张望,似在寻甚么人。她腹部高高隆起,想来产期将近,踌躇着跨出门槛,脚没点地又收了返来,迟迟拿不定主张。好久见着一老妪从门前颠末,面上一喜,仓猝招手喊住人道:“梅姑婆,可见着我家阿毛去哪儿了?”

宁湖衣没有睁眼,只略略点了点头。

“甚么时候能到?”

阿吉不太欢畅,推了大胖一把:“我从家里偷了盐巴,煮汤喝也好呀!”

扎着红头绳的小依儿咬了咬手指,怯生生道:“阿娘说大鸟是海神变的,不能吃,吃了要倒大霉的!”

宁湖衣点头:“尚未。”

“急啥!”梅姑婆打断月娘,对她挥了挥手,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从速回屋歇着!张家娘子唤我去哩,我喊老喜婆来看着你!”

进入南渊后,幻螺便没了方向,如一叶扁舟随波逐流,今夕不知明夕。

过了南渊再往南,是极其蛮荒的南邙之地。传说南邙下万丈处即为魔域,与人间以冥渊相隔。魔物啖食人肉,可骇非常,至于魔域景况究竟如何……顾少白并不晓得。因为他只埋了个伏笔,没等挖出来文就坑了。即便如此,南渊与魔域干系匪浅亦是无庸置疑。

梅姑婆年纪虽大,提及话来却不含混,动着瘪嘴连声道:“哎哟月娘啊,你都快生了,还不从速回屋去歇着!咋的阿毛不在?赵二早上不是让他呆在屋里照顾么,这臭小子还乱跑呀?”

待婆子走后,妇人又立了一阵,终是放心不下,觉着身子尚可,便腆着肚子出了门,筹算寻一趟就返来。而她心心念念惦记取的阿毛正躲在海边一处礁石后,手里拎着一只海鸥,眉飞色舞地与小火伴们筹议该如何下口。

“这是到南渊了?”顾少白转头问宁湖衣。

顾少白没法,只得跑归去持续打坐,一边揣摩宁湖衣到底有何企图。

海边某处浅滩,竹架三三两两支了几排,火线搭着几间布棚,渔妇们带着斗笠穿越此中,有的哈腰蹲在滩涂上采蛏子;有的拿着梭子织补晾在竹架上的旧网;另有的坐在布棚里敏捷地剥着贝壳。鱼腥味惹得海鸟回旋不止,也不怕人,时不时落下来叫两声讨食吃。渔妇们亦是风雅,手上行动不断,间或扔一两个贝肉出去,座中有说有笑,一派平和。

“内里……!”顾少白诧然出声,见宁湖衣面不改色,觉得是他用心施法所为,又想那鸟儿毫无灵气,清楚不过一只浅显活物罢了,难不成这就是宁湖衣说的机遇?

宁湖衣哭笑不得,拂了拂袖摆起家,两指一点施了个咒,而后寻到顾少白的手握住,带着他往前踱去。没妨他抓着本身就走,顾少白脚下一个踉跄,待回神已来到了幻螺外头。

此处邻近渔村,模糊可见用麻绳拴在岸边的渔船,不过也只三五来艘。男人们早早出海捕鱼,若无风波,不到入夜不会返来,只剩了些妇孺留在村中,或嬉闹,或繁忙,统统仿若与昨日无异。

“还不可?!”顾少白才不管他,只一门心机惟要出去,话中的气急废弛显而易见。

临行前宁湖衣说要去南渊,联络光临渊派的魔修背景,不得不让顾少白猜想宁湖衣此行是否和魔域有关。可看他周身钟灵之气盎然,修行吐纳全无阴邪,很难让人信赖他是个魔修。又想到宁湖衣带他来找甚么执念最深之地,难不成和魔域有关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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