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顾少白面上并无任何欣喜之情,又笑得实足讽刺,宁湖衣直言不讳:“你很绝望?”

“如果你说的是从海中巨怪口下逃脱、被冲上这座孤岛、用龟息术假死疗伤时看你单独分开的话……尚余一命。”宁湖衣淡然一笑,轻描淡写地将九死平生一揭而过。

顾少白甩甩脑袋,将脑筋里不适时宜闪现出的那一点亏钱完整甩脱。不再去看宁湖衣,低头专注前路。

***

入道寥寥几月,水剑术的差劲不敷为道,却也是他为数未几的所学中独一仅会的进犯术法了。即使现在与宁湖衣同为炼气境地,仍旧毫不思疑这是以卵击石之举。但是他太累了,不想再装了。都到了这境地,再当无事产生腆着脸凑上去唯唯诺诺只求保命?未免过分窝囊。如果最后终是要死在他手上,撕破脸又如何?明显白白地去死,总好过提心吊胆防着他哪天一个不爽冷不丁就把本身给碾死了。

顾少白低着头,看宁湖衣健步如飞,一刻不断,仿佛对此处熟门熟路,并不是第一次来,虽心有迷惑,何如前嫌已深,不肯开口一问,憋了半晌,忍不住昂首瞥了一眼宁湖衣的背影,忽而一震。

“你做甚么?”宁湖衣立在顾少白身后,看他又哭又笑状似疯颠,眉宇间的不满显而易见。

宁湖衣牵着顾少白的手不放,比之先前松了些许,又忍不住悄悄捏了捏,似在扣问他走不走。顾少白低着头,再如何愤激也都散了个洁净,别扭了一阵,终是抬脚闷闷地跟了上去。

“你去哪?”短短三字平平无奇,话中疑问之意并不如何较着,倒是那略带抱怨与责怪的语气让人颇觉熟稔。

“天然!”既然早被看破,便也懒得再粉饰。顾少白嘲笑一声,起家抬手虚虚一握,召出一把水剑直指宁湖衣。

小径幽深,不知通往那边,并且前后都一个模样,便也分不清所行的方向究竟是去往密林深处还是往回退离。

眼睁睁看着独一的倚仗被人悄悄松松损毁殆尽,顾少白哑然,懵懵懂懂地被拖行了两步,忽觉不对,脚下一沉不肯再走,胡乱挣扎着想从宁湖衣手中逃脱,何如牵着他的手似有千斤重,挣了半天仍旧纹丝不动,干脆往地上一赖,誓要与宁湖衣划清边界。

他如何忘了鲛珠是宁湖衣的法器,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只要法器一天在他手中,身为器灵的本身可不也同法器普通困如笼中之鸟,插翅难逃?难怪先前再遇时要问他“你去哪”呢,真是想晓得他要去哪儿吗?只不过想让他明白不管去到那边都逃不出他的掌心吧!

顾少白眉头微动。记得他仿佛是说过用龟息术疗伤来着,本来不是假的?想他在村中对于肖无明时还好端端的,莫非是在海中的时候被卷上来的触手弄伤的?

当时在海中紧紧护着他的不是别人,恰是宁湖衣。如果没有他,受伤的说不定就是本身了。但是那又如何?说不定没有他,本身也不至于落到这番地步。

来人恰是宁湖衣。长发狼藉,东一缕西一簇地黏在侧颊和脖颈上,全无彼时的妥当,发梢还在湿哒哒地往下滴着水;衣袍不至于褴褛,却也不如来时工致,下摆尽是脏污,灰褐的陈迹不知是灰尘还是血渍,仿佛才从一场恶战中脱身,未及清算仪容便仓促赶来;面上更是惨白得没有一丝赤色,在海水连番的冲刷下显得格外白净,也是以添了些未几见的浮肿,看去疲累至极,周身却灵息熠熠,心跳脉搏跃动不休,清楚还好好地活着。

顾少白咬牙,面上青白之色瓜代,好不难堪。宁湖衣并未在乎,两指一屈将鲛珠弹向顾少白。鲛珠落到顾少白身上,珠身收回莹润的白光,晃闲逛悠地绕着他转了一圈,与此同时,顾少白身材一轻,缓缓向上腾起,仿佛有双和顺的大手贴着他的脊背扶他站了起来。

推荐阅读: 锦绣农女种田忙     爆笑复国路:美男,太胡来!     神医下山:七个师姐绝色倾城     前夫请滚开     亲子鉴定颠覆三观的那些事儿     带刺的女人花     正阳门下:我韩春明,开局让程建军喊爷     半路警花:我当卧底那些年     魔头崛起     总裁傲宠小娇妻     魔道巨擘系统     平凡的超级英雄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