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忘了鲛珠是宁湖衣的法器,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只要法器一天在他手中,身为器灵的本身可不也同法器普通困如笼中之鸟,插翅难逃?难怪先前再遇时要问他“你去哪”呢,真是想晓得他要去哪儿吗?只不过想让他明白不管去到那边都逃不出他的掌心吧!

“你做甚么?”宁湖衣立在顾少白身后,看他又哭又笑状似疯颠,眉宇间的不满显而易见。

宁湖衣牵着顾少白的手不放,比之先前松了些许,又忍不住悄悄捏了捏,似在扣问他走不走。顾少白低着头,再如何愤激也都散了个洁净,别扭了一阵,终是抬脚闷闷地跟了上去。

“该。”分歧于顾少白的愠怒,宁湖衣神采平平理所当然,似是全然同意顾少白所言,但是行动却霸道至极,脚下一错闪至顾少白面前,脱手如电握住剑刃一掌捏碎,就着满手水湿勾住顾少白的手指往外一拽,不由分辩道:“走。”

顾少白抹了把脸,颤抖着抬手伸向宁湖衣,想探探他究竟是人是鬼,指尖触到一角衣袍,直直地穿了畴昔,脑中一昏,人影一晃而散,只余一片冰冷。

顾少白不敢动,觉得宁湖衣此举意在警告,但是鲛珠将他托起后未再如何,只是燃烧了光芒停在他肩上,似只和顺的鸟儿,还蹭了蹭他的脸颊,不像囚禁他的模样,反而有些护着他的意义。

顾少白低着头,看宁湖衣健步如飞,一刻不断,仿佛对此处熟门熟路,并不是第一次来,虽心有迷惑,何如前嫌已深,不肯开口一问,憋了半晌,忍不住昂首瞥了一眼宁湖衣的背影,忽而一震。

顾少白扶着石碑自嘲不已,合法胡思乱想之际,那道已经被他当作幻觉的声音又诡异地从他身后响了起来。

本来只是目炫了罢了。顾少白伏在石碑上,忍不住笑出了声。此地古怪,既有鬼打墙,那么呈现幻觉也没甚么可不测的。好笑的是他不但把幻觉当了真,乃至在明显该为宁湖衣的死感到摆脱的时候,看到他活生生地站在本身面前,心底竟然情不自禁地生出一股光荣与窃喜。莫非短短数月的相处已充足令他接管为人奴婢的器灵身份,心甘甘心顺服于人了么?遇险时不想脱困之法,反而第一时候希冀曾罔顾他的死活对他痛下毒手的人死而复活,这是有多贱啊?

“如果你说的是从海中巨怪口下逃脱、被冲上这座孤岛、用龟息术假死疗伤时看你单独分开的话……尚余一命。”宁湖衣淡然一笑,轻描淡写地将九死平生一揭而过。

看顾少白面上并无任何欣喜之情,又笑得实足讽刺,宁湖衣直言不讳:“你很绝望?”

方才在石碑前乍然遇见,只感觉他衣衫略显褴褛,没空沉思他为何如此,这会儿趁他背对,细细打量之下才发觉他何止狼狈,冠帽服饰十足丢失了不说,后背的衣袍也被割破了,暴露内里皮肉翻卷的伤口,深长可怖,足有三道之多,并行斜贯整片脊背。血倒是止住了,仍旧非常骇人,锈红色的血迹洇湿了一大片,将本来靛青的袍子染得褐黄难辨。

顾少白跟在宁湖衣身后亦步亦趋,皱着眉如有所思,忽而想起甚么,鬼使神差地今后看了一眼,发明那半人高的石碑已被他远远地甩在了身后,不但如此,先前碑上莫名其妙裂开的冰壳又规复成了原样,将“南朽”二字盖得严严实实,乍一看,又成了“西极”。

看顾少白如此,宁湖衣并不着恼,冷静回身打了个响指,祭出鲛珠顶在指尖滴溜溜地转了个圈儿,跟着便不再行动了,只好整以暇地看着顾少白。

顾少白缓缓昂首,熟谙的靛青身影映入视线,不是宁湖衣还能是谁?青袍缓带,端倪温润,多么出尘,笑中带嗔的模样亦与畴昔逮到他耍小聪明时的无可何如普通无二,只随便往那处一站,就云淡风轻地将本日各种匪夷所思跌宕起伏的经历十足击碎。走火入魔也好,反目相向也罢,不过一场长久的恶梦,现在醍醐灌顶倏然复苏,恍觉两人应是风尘仆主子崆偬远道而来,一起相带同游南渊,机遇偶合上得岛来,又因莽撞与他走散,待他寻来,再微恼着听他指责一句“你去哪”……不恰是如此,不正该如此么?想他事事成竹于胸料得先机,怎能够等闲让本身在荒郊田野单独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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