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慕辰与韩勋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迷惑与惊诧。
韩勋蹙眉道:“大理寺内狱防备森严,只怕是来时便被人调包了。”
民气易得,民气易失……萧炎现在已是众矢之的,若到时证据确实,只怕民情涌动之下,萧世显即便心有所疑,即便如何心疼萧炎,那也……
莫许仿佛早就推测潘煦会有此说,他道:“丞相大人想让我借此次之事,控告轩宁王?”
萧易偏头看了看门外那些倒地的狱卒,淡淡道:“此地不宜久留。”
世人:“……”
莫许嘿嘿笑道:“瞧丞相大人说的,把臣送到轩宁王那头去当差的,不恰是太子殿下和大人您吗?”
“王爷!”萧易带着两人从拐角处走出,有狱卒见了,仓猝向来施礼:“拜见王爷!”
萧炎……
刘慕辰从墙后侧身走出,潘煦的身影已隐没在长廊后。
萧易道:“我来来看前两日被送到这儿的两个汉人特工。”
他想起那日魏孝和带着他们在上都城郊熬粥的画面,那番音容笑容,难不成全是伪善?
潘煦笑道:“莫大人所言甚是,这些日子,你不在太子跟前乱晃,老夫确切有些不风俗呐。”
潘煦神采骤变,躲在墙角的刘慕辰等人闻言,个个暴露难以置信的神采,三人面面相觑,不由想起莫许先前一向提到的行迹鬼祟之人。
刘慕辰愣了愣,只觉这潘煦的外挂未免太强了些。
“如何了?”韩勋问道。
“既如此……”莫许掸了掸衣袖,只见他膝盖一曲,竟是隔着牢门朝刘慕辰跪了下去。
其别人证?
刘慕辰暗忖半晌,原著里未曾提到过魏孝和是太子的人……并且……
“这……”刘慕辰跑进牢房,他将里头静躺着一动不动的人翻过身来,那是一张从未见过的面孔。
“大理寺两个少卿都是潘煦的人。”萧易冷不丁道。
四周的狱卒神采骤变,他们面面相觑半晌,方才认识到来者不善,可惜为时已晚,不过电光火石之间,他们已被萧易尽数放倒在地。
莫许漫不经心肠扬了扬唇角,应道:“莫或人多说无用,作数与否,公子一探便知。”
此话一出,包含潘煦在内的一世人个个面露惊色,潘煦眯了眯眼,对劲自傲的笑容垂垂褪去,他沉声道:“大人是不肯为殿下办事?”
“此处防备竟如此森严……”三人从莫许的牢房前退出,在拐过一个弯口时,韩勋偶然间瞥见十来个提刀狱卒。
狱卒愣了愣,迷惑道:“可那两人不在……”
莫许哈哈一笑,他抬眼看了看刘慕辰,额上垂下来的几缕头发在他的眼角处微微闲逛,刘慕辰发明,莫许的神情不知何时变得极其当真。
萧易撂下话,随后若无其事地走入房中,半晌,他从里头出来,手里却多了一张纸。
刘慕辰轻声道:“该说是莫大人那边人太少了,约莫是晓得丞相一早要来,特地将人都撤了。”
像他那样的人,如何能够被关在这类处所……
莫许嘿嘿道:“落花成心,流水无情,太子殿下又不待见我,我像是这么不见机的人吗?”
潘煦扬了扬唇角,说道:“当日灾黎涌向王府,轩宁王当着浩繁百姓之面放下豪言壮语,还从王府里拨了好些粮食出来,百姓个个对他戴德戴德,只是他忘了一个事理……”
潘煦顿了顿,声音非常刺耳:“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能够成全他的隽誉,天然也能够毁了他。”
刘慕辰这回没工夫赏识萧易的英姿,目睹那些狱卒倒地,他立马转到牢房前,对那面朝内侧躺着的人唤道:“魏大人。”
“莫大人想跟着太子殿下并非不成。”潘煦顿了顿,眼里垂垂浮出一丝精光,他笑道:“大人如果能为太子肃除图谋不轨之辈,便可立下汗马功绩,到时老夫与太子都会对大人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