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慕辰用拇指摩挲着瓶身,他看着魏孝和怠倦惨白的神采,轻道:“大人身居高位,却肯难堪民亲身熬粥,现在又为何要帮着太子做这助纣为虐之事?”
刘慕辰瞳孔骤缩,袖子上的力道垂垂松去,待刘慕辰回过神来时,只见魏孝和蜷着身材,整小我已毫无生息。
萧易微一晃神,下一刻,剑尖刺穿肉身的声音高耸地响起,刘慕辰垂首望着插在本身身前的那柄剑,纹丝不动……
刘慕辰微微一愣,为何要搬走?若说是因为魏孝和晓得太子这么大的奥妙,想要明哲保身,那更应当在朝为官才是,不然隐遁他乡,太子要杀人灭口,岂不是更轻易?
魏孝和不语,半晌他的脸上竟浮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那不是嘲笑或者耻笑,它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温和,像极了那日他在城郊教他们熬粥时的神情。
萧易道:“中秋那夜。”
萧易微微点头,正想跟着刘慕辰一同进屋,却被魏孝和拦了下来:“臣大胆,请王爷留步。”
“去吧。”萧易垂首看了看刘慕辰,淡淡道:“有我在。”
“公子来得比老夫设想得……咳咳……还要快,我本商定送走家人后,丑时随太子入宫面圣,以后公子寻上门,再得此物,然……眼下时候已过……怕……”
难怪这宅子如此清冷,本来竟是都搬走了……
死不瞑目……
萧易看了看他,魏孝和又偏头对韩勋道:“韩世侄也请留步。”
“青寒!不要!”韩勋大吼一声,正要提剑救人,面前的那群兵士却俄然一窝蜂地涌了上来!
本来莫许说得竟是真的,那夜行迹鬼祟之人恰是魏孝和。
他上前拉开房门,残虐的暴风贯入屋内,天空不知何时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细雨。
“三弟和韩公子深更半夜在此处,不知所谓何事?”门外那陌生又熟谙的声音让刘慕辰浑身一颤,他听到铠甲与兵器相碰留下的脆响,以及,韩勋的那一声,太子殿下。
“啊!!!”那青衣男人大吼一声,他直起家体,用那双通红的眼睛盯着刘慕辰,电光火石间,手里的剑已直直地向他砍去。
“爹!”撕心裂肺的叫唤声俄然响起,一个青衣男人手执长剑突入屋内,他看着倒在桌案旁的魏孝和,眼眶骤红,半晌,他仿佛发疯普通吼怒了起来。
魏孝和又咳了两声,他单手扶住桌沿,叹道:“助纣为虐……太子以老夫族人道命威胁,老夫何故有退路?”
刘慕辰渐渐起家,他感受本身的双脚已经落空了知觉,门外的争论声愈发狠恶,仿佛已经开打起来……
刘慕辰接过那小瓷瓶,魏孝和见其垂首打量,说道:“此为何药,老夫亦不晓得,公子可让……咳……让王爷上呈圣上,到时自有分晓。”
语毕,他绕过韩勋和萧易持续朝前走,刘慕辰跟在背面,却被韩勋拉住。
刘慕辰展开手里的纸大略扫了一眼,他眉头收缩,那张惹人的脸上几近能刨下冰渣来,他抬眼看了看魏孝和,沉声道:“大人这是何意?”
“他早已不在这了。”魏孝和轻笑道:“老夫返来,就是为了送他走。”
刘慕辰看着魏孝和一脸无可何如的模样,不住道:“以是大人便用那些哀鸿的性命来换家人的性命?”
“在见到公子与北定王之时……老夫便已下定决计,若太子前来,老夫因太子之药身故,再由北定王为证,太子落实暗害朝廷命官之罪,对皇上发落太子,必定更有助益……”
刘慕辰紧紧攥着那张纸,上头写的尽是魏孝和帮着太子诽谤萧炎的歪曲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