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治猎奇道:“详细说说。”
见李治是帮不上忙了,长孙嫱儿当下调剂了神采,拱手行了个礼,一脸正色道:“臣长孙嫱儿,见过公主。”那姿势,要多端庄有多端庄,底子看不出他方才还一脸风骚地在评说美女。
长孙嫱儿支吾了半晌,方才道:“提及美女人,应是最早记录于《诗经卫风淇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想来这便是标准了。”
“母后……”高阳悄悄地唤了一声,眨了眨眼,把想要落下来的眼泪逼归去,尽是依靠地抱住了长孙皇后的腰。
“哎——”长孙嫱儿不屑道,“未几,一两个罢了。”
长孙嫱儿“刷”地收回了扇子,侧头想了想,当真当真地把贰心目中的美女形象说了出来:“这个手指,要细芊芊,皮肤要细洁,就像乳汁一样……眼睛如果凤眼,像栗子一样的大眼,直勾勾地盯着人看的,那已部属乘……肩如削玉……j□j以饱满隆起为最好……”
李治内心有点急:“谁?”
李治皱着眉头伸手拍了拍长孙嫱儿,表示他回神。
这话说出来,语气都半点不带讽刺的,乃至高阳脸上神采都是带着暖和笑意的,就像是跟平时奖饰旁人一样。是变态必有妖,长孙嫱儿内心当即一紧,方才还安闲施礼呢,现在脸上的笑已是有些撑不下去了。
李治下认识转头,就见那石桥绝顶的湖心亭中,高阳正婷婷站在那儿。他当下收回了手,有些无措道:“十七妹,你如何来了?”
这下,李治眼里也闪过了一丝好笑,看向长孙嫱儿的眼神不免带上了几分,落在长孙嫱儿眼里,便成了幸灾乐祸。
荷塘上的石桥弯曲折曲,晋王治和长孙嫱儿赏识着园林美景,谈笑间便是说到了美人。李治摸索地问道:“我说嫱儿,你感觉甚么样的女人才真称得上是美女啊?”
“这个我晓得。”李治笑着道,“不就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吗?”
李治对劲了。既然长孙嫱儿也属意高阳,那么长孙皇后让他来摸索嫱儿情意的目标便也达到了。他当下揽住长孙嫱儿的肩,便是笑道:“好你个嫱儿,你既说高阳最美,那么……”
李治当下放了心,却忍不住再开口问道:“白蜜斯,高阳,二者谁最美?!”
在长孙皇后看来,自小聪明聪明、现在也漂亮矗立的长孙嫱儿,倒也算得上是才俊,配得上高阳。嫱儿娶了高阳,前程便也安稳了,而高阳如果嫁进长孙家,长孙无忌也就不能再顾忌、防备高阳了。
长孙嫱儿闻言便是一笑,飞扬的眉梢带着三分不羁、三分多情、三分俶傥,跟着这一笑便又添了一分张扬:“美女的前提,最早记录于《诗经卫风硕人》。”
高阳被他的厚脸皮惊了一下,随即便勾了个笑,说道:“我闻公子评说美人,竟是很有事理,可见公子学问不错。”
这下,长孙嫱儿可算是静下心了,他理了理衣衫,刚想行个礼,却俄然想到仿佛就在方才,高阳公主仿佛给本身贴了个“登徒子”的标签。他的行动便是一僵,转过甚苦笑着给李治打眼色,却被回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长孙嫱儿狠狠地瞪了李治一眼,内心倒是苦笑连连。这要如何说?是按着长孙嫱儿本身的长相标准来讲,还是往旁人那儿说?按本身的说,就算长孙嫱儿脸皮厚,也不免感觉有自夸的怀疑。可往旁人那儿说,如果高阳公主就真的按那标准去了呢,那岂不是为别人作嫁衣裳?!
看着长孙嫱儿宽裕、烦恼地恨不得钻进地洞里去的模样,李治不刻薄地笑出了声。这一笑,当下就换来了长孙嫱儿的又一个瞪眼和高阳含笑的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