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抵是今儿个吵了嘴,没吵没了情分,反而拉进了间隔,李恪竟是对着高阳说了起来:“我本庶出,我母亲实在长得很美……可父皇后宫里有那么多的嫔妃,她再美又有甚么用呢?”
高阳闭了嘴。杨妃娘娘做甚么要补妆,不该是她要去晓得的。
闻言,李恪一下子松了一口气。可还没等他舒出一口气,就见高阳的神采俄然变了。她目光惊奇地细细看了眼李恪,半晌才在李恪严峻的表情中轻声问道:“你去看父皇上朝了,是不是?”
言罢,他就急吼吼地要去掳高阳的袖子。
李恪被她吼得一愣,缓缓松了手,迷惑道:“啊?不如何样啊!”说话落,少年猛地就弯了眉眼,只傻傻冲着高阳笑道:“我只是很高兴!对,就是高兴!你是站我一边的,不是站太子一边的!”
高阳抽了抽鼻子,好歹把乱糟糟的表情平复了一点。再转头,待瞥见一脸小媳妇样的李恪,她猛地生出了一股哭笑不得的情感。
高阳表情好,压根没想到别的,只瞥了他一眼,便又打量起了扇子上的镂空斑纹,嘴里打趣道:“你那么怕人说你好话啊?”
李恪擦汗的手一顿,脸上的神采一时候有些淡淡的,只道:“我就是到处逛逛。”
可李恪实在是刚强,高阳挣了半晌,也不见他松一松,心下一时候又是气恼、又是委曲。她穿越以来,何时受过如许的委曲?内心头气劲儿上来,当下抬了头,红着眼眶,瞪了归去。
李恪一下子回了神,眼神一闪,便有点难堪地不敢去看那双敞亮的眸子,只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道:“啊……我这不是赶得急了吗?一时有些喘。”言罢,他还装模作样地扬着衣袖扇了扇。
高阳的脸一下子白了。
“哼!”高阳理了理衣衫,起家就往打扮台走去。
高阳下认识地摇了点头,紧接着便在李恪亮起来的眼神里僵住了行动。她昂首看了眼尚显稚嫩的少年,心内里乱糟糟的。半晌,她才艰巨地低吼了一声:“我是感觉你比太子强,又如何样?”吼完,她惊奇地往殿外看了看,待瞥见没有轰动内里的宫人,才放了心。
“去哪儿了?”高阳背动手,倾过身去,半眯着眼,刨根究底道,“必定不是去见杨妃娘娘了,也没去见我母后,你又跑的满头汗,去的处所绝对不近……快!奉告我,去哪个好处所玩了?坦白从宽哦!”
“三哥!”高阳下认识地就扬起了笑容,唤了一声,却见李恪像是被甚么惊到了一样猛地停下了步子。
两人相顾无言。
李恪和她大眼瞪小眼,对峙着。
李恪一愣,心下就是一格登,待看狷介阳欲哭未哭、一脸委曲气恼的神采,侧着身子就是不看他的模样,他整小我都不好了。
她的心机,李恪是半点不知。看着高阳白着脸,身子颤了颤,明智回笼的他,内心猛地就生出了惭愧,烦恼地扶着高阳坐下:“都怪我!快让我看看,伤着了没有?”
高阳被逗乐了:“好吧,我不奉告杨妃娘娘,但你得奉告我你刚才去哪儿了?我都没见着你。”
十来岁的少年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昔日里哄着高阳欢畅的话现在是一句都说不出来了。伶牙俐齿、能和太子打上无数口水仗的吴王,成了锯嘴的葫芦。
小小少年的喉结高低挪动着,半晌,才沙哑着声音从嘴里挤出一个“是”。
李恪看着小狐狸样的mm,内心一时候竟是有些迟疑。他本来的确是想找高阳诉一诉内心的苦闷的,可刚进门那会儿,见到无忧无虑的高阳,他俄然就不想把这些事说给她听了,才把话咽归去,高阳偏又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