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节那天,高阳慎重地捧着礼盒,一步步走进甘露殿,就听得李世民正和诸皇子由献礼谈到“兄肥弟瘦”的典故。她跨进大殿的步子便放轻了很多,最后站在帷幔旁,悄悄等待。
李世民扶着本身的头,阖着眼,出声道:“是高阳吗?”
李世民微微摇了点头,看着高阳的眼神莫名的庞大:“父皇爱你,爱的特别……特别的刻骨。”
她当然晓得玄奘是谁,西天取经的故事在后代实在太驰名了。但是,当这个名字和辩机扯上时,高阳之前对“辩机”这个名字的猜疑便又浮上了心头,更是模糊有些抓到甚么的感受。
高阳的话,实在让李世民欣喜。他一扫之前面对诸皇子的怠倦寂然,兴趣勃勃道:“走,父皇带你去新建的园林逛逛,那园子你必然喜好!”说完,他便大步昂扬地拉着高阳上了御撵。
锦奴掀了一旁的窗帘,探出头去,扣问道:“如何回事?”
一个着大唐官服的男人已是毕恭毕敬地下了马,走到高阳的马车旁行了个礼,道:“见过公主殿下。”
高阳眨了眨眼,笑了笑,不再过问,只说道:“父皇来看看我的礼品,如何样?大抵是比不上几位哥哥的。”
锦奴点了点头,忍不住伸手给高阳捶肩:“净土寺那儿,奴婢都让人打理好了。真没想到,阿谁叫辩机的和尚竟是玄奘法师的弟子,不去查,之前竟是完整不晓得啊。”
高阳皱了眉:“玄奘?”
“是。就是前几年已经出关去天竺取经的那位,现在还没返来呢。”
一场千秋献礼,等高阳回府时,那新建的园林已是被李世民送给她了。李世民可贵的欢畅,高阳便也陪着他当了一天的乖女儿,半点没提绝望的事。只是回程的马车上,身边再没旁人时,她脸上的笑意终究敛了下去,暴露了几分热烈过后的索然。
东宫外,高阳甫一出门,锦奴便吃紧走了过来,待瞥见高阳神采不错,方才安了心。
高阳点了点头,笑着指了指一旁的寿礼,道:“我送的不过是些杂草,可比不上这些!”
高阳迷惑地看着李世民,对他想表达的意义有些不太明白:“特别?”她皱着眉头,游移道:“……刻骨?”
“您还没看呢,如何就晓得我的最好?”高阳转头看向一边的寿礼,盘点道:“鹿,应当是三哥送的,这身上的箭还刻着吴王府的标记。嗯?这么多书,是《括地志》?那该是四哥送的了。《孝经》,是九哥送的。这个……”她看着那珠光宝气的金塔,不着陈迹地皱了皱眉,道:“如此大手笔,该是太子哥哥送的了。我送的实在比不上诸位哥哥。”
高阳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真没事,可不准大声鼓吹,今儿父皇过寿,可不能传出公主病倒的流言。”
高阳也笑了:“是。高阳祝父皇千秋功业,创大唐乱世。”
高阳端坐马车中,沉声道:“这是如何回事?是那里来的商贾,在长安大街上招摇过市?”
“不会,不会。”锦奴点了点头,虽说神采另有些担忧,但还是沉着下来了,“外头阿谁不是怜心,是我们的人,也不会说的。”
李世民不安闲地撇过了脸,然后状似指责地说道:“父皇爱本身的女儿是本性,你呢,更是父皇的掌上明珠。”
高阳整小我都不好了,神采刷的一白,下认识就抓住了锦奴的手。锦奴倒是被高阳的反应吓了一跳,吃紧道:“公主,如何了?那里不舒畅?”
“那里比不上?我看高阳的礼品必定比谁的都好!”李世民轻松地笑道,伸手就要翻开那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