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内心一惊,看向高阳的眼神也变了。他这个十七妹,可了不得~
他满脸挫败地靠到椅背上,挥了挥手,表示人下去,接着便是从怀里取出一个锦囊。看着上面绣的柳枝扫尘,李恪怔怔地发着呆。
高阳眼睛一眨,便又笑道:“不过,传闻晋王治的呼声也不小……另有三哥,有人说,只要他在辽东打赢高句丽,回京立马入东宫……呵~”
高阳感兴趣地看向李泰,笑道:“那如许说来,我和三哥干系最好。”
高阳的道观,李泰四下扫了眼观内低调而豪华的安插,端着笑容,便是说道:“mm自从削发,倒是愈发显得清冷出尘……更标致了。”
“那驸马房遗直呢?”李恪紧了紧拳头,按下肝火。
高阳一脸含笑,打量着杯中的茶色,不觉得意地答道:“谁当太子,都是我哥哥。再说了,这事儿,又不是我想让谁当,谁就能当的。”
“枕头风?”李泰这回倒是有些吃惊了。他一个成年的皇子,昔日里都是在前朝追求,后宫的事,倒是真不清楚。他原是想着母后在后宫呢,如何也轮不到他担忧。但是,高阳现在一说,他俄然就提起了心――
晋王是小儿子。
公主府里一大早就用草囊括了十几具死尸去了乱葬岗,紧接着下午又锁了连续串人交到了宫人斜,这么大的动静瞒的了谁?
等道观完工,高阳就搬出了公主府,常日里多是住在道观当中。高阳削发,统统供应不减不说,在帝后偏疼下,乃至比以往更好。
李泰吸了口气,终究忍不住摸索地问道:“那你但愿谁入主东宫、立为太子呢?”
当初是谁半夜到吴王府信誓旦旦和他说会一辈子对高阳好的?又是谁包管只要高阳不乐意,他毫不逼迫公主的?现在倒好,高阳又是逃婚、又是跳崖,到现在更是出了家!这就是他说的会好好照顾高阳?!
李泰的眉头动了动,他自但是然地想到了朝堂上支撑晋王的人……高阳说的没错。
两人相对饮茶,最后还是李泰先急了。他来找高阳就是想探探口风,父皇把高阳册封为镇国公主,可见高阳职位的尊崇。即便高阳真不晓得帝皇心机,但如果能拉拢住她,也是大有好处。
在旁人看来,研读了黄老之学的高阳公主,一身素色道服,一顶白玉小冠,没了华服锦衣,倒是仙姿玉骨,多了几分清冷漂渺之意,更加显得高不成攀了。可看在皇后眼里,倒是内心又添了几分不安。她是拿削发祈福来给高阳做挡箭牌,不是真想让高阳出世啊。万一三年后,高阳读经直读的不想再入尘凡,那可如何办?
李恪端坐书房,看着传来的信,内心是一抽一抽的疼。他闭着眼,对上面跪着的信使,道:“十七公主削发了?”
此等候遇再次让长安震惊。就连目前最大的赢家,魏王也坐不住了。
高阳笑了笑,亲手给李泰倒了杯茶,道:“四哥讽刺了。”
高阳倒是就着茶盖子撇起了茶末,叹道:“……长孙无忌生前就支撑晋王,他死了,手里的权势也都还在九哥手底下。”
李泰深思了半晌,终究说道:“十七妹,你是明白人,不管谁当太子,都是mm的亲哥哥,但人嘛,毕竟有个亲冷淡近的。”
李泰比承乾难对于,高阳只得打起十二分的谨慎,当真道:“比起三哥,还是晋王更难对于些,四哥和晋王可都是嫡子,更别说晋王是父皇母后的小儿子。”
“是。”
――真有事,母后会方向谁?父皇又会方向谁?
李恪握着锦囊的手按到胸口,他看了眼桌案上明黄色的圣旨,心中俄然就生出了无穷的豪情:此次去辽东征讨高句丽,他必须赢!还得博得标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