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风中奇缘》原著：大漠谣 > 第56章 灿笑
霍去病想了一瞬：“也好，进城时免不了一番骚动，我还要先进宫见陛下。你是回落玉坊吗？”
一整座山都种着鸳鸯藤，薄薄的曦辉中，暗香盈盈。碧玉般的绿流淌在山中，金银二色若隐若现地跳动在山岚雾霭中。在这个喧闹凌晨，统统美得像一个梦，仿佛一碰就会碎。
心砚的水未到，红姑已经冲进屋中，一手叉腰，一手跷着兰花指，遥遥戳着我的鼻尖就开骂：“你个杀千刀、没知己的……”心砚捧了碗绿豆凉汤给我，两人都不敢多语，只用眼神交换，我向她眨一下眼睛，谢她想得殷勤。
他忙拖住我的手：“要不了两个时候，天就该亮了，何必来回跑？就在这里睡一觉，我在榻上拼集一下。”
我上前，握住红姑的手：“我行事全凭本身一时爱好，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今后再不会了。你就看在我年纪小、还不懂事的分儿上谅解我一次。”
两人“很欢愉，很欢愉”的声音在山谷间一起一落，模糊相和。他侧身大笑着抱起我在花丛间打着转，我也不由大声笑起来。笑声在山涧反响，在漫山遍野的鸳鸯藤间泛动。
红姑当即用帕子抹去泪，说道：“小玉，我不是怪你走，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园子里的女人交来回回都已经几拨，你也终归要拜别的。我还一向盼着你能嫁人生子，安稳过日子。可你实在不该一句话不说，扔下一封信就走，连劈面道个别都没有，你是萧洒的人，可我不是。”
一面听着红姑的骂声，一面渐渐喝着凉汤，“……你如何那么心狠，就这么不言不语地丢下我们一园子弱女老妇，不管我们死活，全不顾我们昔日交谊……这段日子，我是日日盼，夜夜想……”
他等人都退下后，歪躺到榻上，笑道：“人都走了，能够出来了。”
霍去病举起我的手亲了下，笑道：“多谢夫人智囊。”
我敛衽一礼，笑道：“还未给侯爷道贺呢！”
悄悄排闼出来，屋子明显方才打扫过，熏炉的余烟还是袅袅，白玉盘里的葡萄还带着水珠。推开窗户，晚风劈面，比白日风凉很多，我摆好垫子靠枕，半躺在窗边的榻上，一面吃葡萄，一面看着天空的一轮玉盘。
我说道：“红姑，叮咛下见过我的人，我返来的事情先不要流暴露去。”
园中柳荫稠密，湖水清澄，轻风一吹，顿觉风凉。心砚正在打扫院子，我在她身边站了好一会儿，她才惊觉，昂首看向我，愣了一瞬，大呼起来。我被她吓了一跳，从速捂住耳朵，等她叫完，才笑道：“先别扫地了，帮我筹办水，我洗个澡，这天真是热。”
来往的行人纷繁涌向城门通向宫廷的门路，等着看打得匈奴心惊胆战的霍去病和抓获的匈奴的王爷王子。我逆着人流而行，出了一身汗，花了平常三倍的时候才到落玉坊。
他双手交握，放在脑后，躺得舒畅非常：“如果这是病，我甘愿每天病着。”
大抵是这段时候一向和霍去病朝夕相处，俄然一小我在屋子里，竟然感觉内心几分空落，脑筋里胡思乱想不断，既然睡不着，遂悄悄出了园子去霍府。刚从院墙跃下，几条大黑狗已经扑到脚边，围着我转圈，嗅了几圈才肯定我是熟谙，又各自散去。
我正在看我分开时的支出开支账目，霍去病仓促走进屋子，有些歉意地说：“我过会儿就要分开长安城，婚事要今后稍拖一下。”
他笑道：“你不急，可我急。此次事关严峻，又事出不测，只好仓促启程。匈奴的浑邪王和休屠王想投降我朝，因为两王的兵力加起来将近十万，陛下怕他们是诈降，但万一是真的，此次若接管了两王投降，匈奴在漠南的权势就会蒙受重创，以是陛下举棋不定，我就主动请缨去驱逐两王，看他们究竟是真投降还是假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