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穆道:“他们本是锦衣玉食的天孙公子,现在落到这步地步,已是吃了大苦头了。何况贾家气数已尽,似这等不事出产的纨绔,将来何故安生立命?”

宝钗叹道:“现在贾家的状况,对官府唯恐避之不及,怎敢为戋戋几个逃奴自寻忧??常言道树倒猢狲散,眼看着贾家偌大的家业,竟只剩下寥寥几小我了。就连平儿,也托人带了信给我,说想到我们这里来,仍旧照顾巧姐。”

须知宁国府所谋之事是真正干系阖家人身家性命的大事,成则飞黄腾达,贵不成言,败则满族开罪,一败涂地。故而贾敬知有力回天后服金丹他杀,也是他自以为忝列贾家属长,贾家从他这一代败亡无颜再见先祖的原因。

姚静犹不平气,拿本身的医术、孙穆的情面练达、宝钗的运营脑筋、黛玉的锦心绣口、以及柳依依飞檐走壁的技艺做例子,说人间大凡男儿能做到的,女儿也能做到,但宝钗仍点头道:“人间如你我般的女孩儿,又能有几人?便是我,也不过是迫于无法罢了。若能安居后宅当中,寄情风花雪月,安享光阴静好,又有多少女儿家情愿舍弃安闲繁华,在外头冲锋陷阵呢?世人所谓重男轻女,也不过是因了外头有本事的男人,远比有本事的女子多的原因。”

黛玉正难过间,宝钗却已经开口道:“这个倒不难。既然是卖做童养媳了,定然要有中人从中拉纤保媒。不若寻几其中人探听探听。”想了想又道:“记得有个外号叫做王短腿的马估客,很讲义气,行事也颇利落,不若唤他来问问。”想了想,先叮咛人将贾芸请来,世人一起合计。

宝钗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我几时有点石成金的本领了?我竟不知!”一面说,一面伸出双手来给黛玉看。黛玉便拉了她的手细看,只见莹白细致,纤秾合度,恰好荏弱无骨。黛玉俄然心中一动,将她的手悄悄放下,若无其事般提起鸳鸯的事情道:“记得当年在贾府里时,大家都嚷着鸳鸯怕是看上琏二哥,想同平儿一道做个伴了。凤姐姐那般胸中有沟壑的人,听了风声也不免拈酸妒忌,常常在人前人后对鸳鸯摸索。现在看来,鸳鸯对琏二哥淡淡的,倒是为了凤姐姐鞍前马后。你说,莫非鸳鸯竟对凤姐姐……”

宝钗点头:“自巧姐之过后,她对贾家更加心灰意冷。贾环治家有力,贾家逃奴层出不穷,平儿开初还凭了昔年帮手凤姐管家的威风,弹压一二,现在倒是全撂开手了。”

正说话时,鸳鸯俄然冲了出去,二话不说,跪在地上就哭。世人皆一脸莫名,惊奇不定。须知自鸳鸯投奔女儿谷以来,姚静秉承世人划一的理念,决计淡化主子、主子的称呼,只盼着众女孩活得安闲些。似鸳鸯这等心高气傲的女孩,现在却如此模样,莫非她受了甚么委曲不成?

宝钗笑道:“这等横财,偶一为之尚可,如果积年做下去,只怕折了我等福分,反而不美。”遂正色道:“南边传过来动静,说要兵戈了。虽说我们是远洋买卖,本来不相干的,但若来年战事倒霉,圣上迁怒下来,为祸不小。你我皆是女儿家,不过靠了先皇贵妃娘娘的一纸圣旨安身立命,战战兢兢,随时朝不保夕,如何敢以身犯险?故而我的设法,是做了这单买卖,就摆设退出之局。那棉线、刺绣的活计,相较之下虽赢利微薄,却可悠长。”

宝钗赶紧扶鸳鸯起来,细心问时,方知官差已经押着贾政、贾琏等人往极北放逐之地而去,贾府里贾宝玉每日里疯疯颠癫,说些有的没的话,全然不管事,管家大权落到了贾环的手里。这贾环从小和赵姨娘一起糊口,格式最狭小不过,因嫌府里开消大,四周倒腾未寻出几两银子的家用,再加上想起畴前不得志时候凤姐未曾给赵姨娘母子俩好神采看,故而竟然起了坏心机,想把王熙凤的女儿巧姐卖到别人家里当童养媳。平儿受王熙凤临终前拜托,那里肯依,何如王熙凤的亲哥哥、巧姐的亲娘舅王仁从旁一力撺掇,平儿一小我孤掌难鸣,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巧姐抢走了,现在也不晓得卖往那边。平儿哀思欲绝,整小我差点发了疯,正巧鸳鸯对贾家的事情非常留意,晓得了动静,故而仓促赶进城来,求孙穆她们拿个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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