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阿姨听凤姐出了这么个不伦不类的主张,偏认作是灵丹灵药,内心又是喜好,又是感激,那里还记得先前跟宝钗说过的话,忙不迭拥戴道:“恰是呢。我原和你二婶说,我们王家的孩子,就数凤哥儿是个有出息的。”又转头向宝钗道:“你这孩子也太不晓事,你凤姐姐这么忙,那里有空陪你。既是她和那秦氏交好,这主张想是不会错的。你长安城里都走了好几遭的,莫非还怕进宁国府不成?”

王熙凤微浅笑着说道:“姑母何必问我?现现在放在面前的现成人儿。”

黛玉道:“那我也不去了。”又道:“本来也感觉没甚么意义,只是图姐妹们都在一处赏风景,相互说说话解解闷。”

宝钗见她说到这一层上,固然心中仍然模糊不安,将信将疑,但薛阿姨催促得紧,当下也不及多想,只得点头应允,又问道:“虽是如此,我内心头到底不安。幸亏凤姐姐疼我,如有姐姐陪着去,也就不怕了。”

薛阿姨赔笑说道:“人都说凤哥儿你聪明,又夙来和那秦氏交好,还盼着你给姑母指一条明路。”

薛阿姨闻言,只觉甚是安妥,眉开眼笑,连声喝采。宝钗倒是红了脸,晓得凤姐已经窥破她外出行走的构造,情知此事虽为家计,不得已而为之,却不免于礼教相悖,忙不迭向王熙凤解释道:“我这般也是没体例的事情。家里买卖多,哥哥偏托了我,少不得出门探视一二,也都是去家里头的铺子看看,并没有擅自见甚么外人……”

薛阿姨对劲道:“这个天然。她毕竟要叫我一声姑母的,做姑母的要她办点子事,那里有推让的事理?宝儿,今后莫说母亲不疼你,母亲又何尝不怕你受了委曲!”又说:“我那大哥过世的早,我原说凤哥儿没父没母,怪不幸的,只怕这辈子就如许了,想不到一转眼,她成了贾家的儿媳妇,人又争气,讨了老太太的欢乐,现现在当着家,多少面子气度,只盼着宝儿你将来出息,能如她这般,也就不枉你父亲母亲疼你一场了!”

宝钗和王熙凤虽是姑表亲,两人相处一向非常奥妙,她目睹王熙凤往她这边打量,就暗叫不妙,待到听王熙凤说出这一番话来,更加惊奇不定,暗道:一贯听闻蓉大奶奶仗着花容月貌,实在是个不循分的,我先前还只当是下人们诽谤辟谣。现在凤姐姐跟她何其密切要好,竟然也这般说,可见只怕是确有其事了。但纵使确有其事,于姐妹情分道义上,也该代为粉饰才好,怎能如凤姐姐这般公开讲与别人听?要么是凤姐姐待那蓉大奶奶并非至心,口蜜腹剑,要么就是蓉大奶奶实在做得过分特别。

宝钗见状,心中愁闷,只得应了。

当日宝钗晚餐后仍觉心境不宁,复往贾府里寻几个姐妹说话,和迎春下了一局围棋,盘面竟是大败,迎春惜春都道惊奇,惟探春都看出端倪,在一旁笑道:“弈者,谋定而后动也。宝姐姐本日却心浮气躁,可见这棋输的不冤。”惜春听了也叹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想要独善其身,竟是不能的。”

林黛玉却从这浅笑里看出苍茫和惊骇来,不由问道:“如何了?”

薛阿姨闻言慌了神,回家后不免面谋于宝钗,宝钗传闻了也不由得感喟,道:“现在之计,也只要往宁府走一遭了。若还是为这点子小事就不肯罢休,这个处所倒是难住了,还是早早预备着搬出来为是。”

那王熙凤粉面含威,往宝钗面上打量了一番,见摆布并无外人,俄然笑着说道:“这事倒也不难。不瞒姑母说,我那侄儿媳妇儿虽常日里娇纵惯了,倒是一个多情的风骚人儿。似姑母如许的人去看她,她不免心中不安闲,病上添病也未可知。如果那模样好、辞吐高雅的少年郎站在她面前,保管她心软,那里舍很多加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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