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又是一愣,惊问道:“怎地我不晓得?”

那声音愣了愣,抱怨道:“你说话不算话!说好了要常去看望香菱的,如何这很多日子提都不提?先前我还道是风声紧,怕官府清查出甚么蛛丝马迹来,现在连你母亲也撂开手不管了,怎的还不去看她?”

宝钗动手打理这间绸缎庄,原为刘掌柜携子卷款叛逃后,铺子里人事混乱,现在趁机重整旗鼓罢了,也没想着要凭这间小小的铺面赚多少钱,见陈家小三子大志勃勃挽开了袖子要大干,面上嘉许,实则心中并没有把这几千两银子本钱的铺子当作一回事。倒是薛家的商行如此大范围进货出货,局势可疑,倒让她忧愁了好一阵子。想了半天,也没有甚么眉目,只得号召莺儿、茜雪过来,主仆三人一起在房中做些针线。

那声音开初还道:“恰是,好久不见她了,莫说是你,就是我都有些想她呢。”待到宝钗提到香菱享福,蓦地间声音高了八度:“享福?怎会如许?你不是说诸事安排得安妥吗?不是把她托给刘姥姥了吗?那刘姥姥是极讲义气的人,既然答允了你,是再不会出错的。莫非你竟趁着我不在,将香菱送到了别处?”

那声音愣了一愣,还想讪讪辩论些甚么,却见宝钗俄然将颈间那金锁摘了下来,放在炕桌上,笑着向那金锁说道:“中间形迹已露。现在香菱都离了我家了,还寄在这金锁里做甚么?我家并无你要的东西。”

宝钗道:“这话更是奇了,香菱当然从小盘曲,但一来怪那拐子丧尽天良,诱拐幼女,二来该怪她家里看顾不周,所托非人。我哥哥买她时当然鲁莽霸道些,却也是按了端方付了身价银子的,她来我家后我待她也甚是客气,任凭你去金銮殿上评理,于情于法我家都是没甚么可指责的。现在你嫌我哥哥不成器,感觉让香菱做妾是屈辱了她,我暗里做主放她走,并不要回身价银子,又送她银两傍身,已是早尽过了情分。莫非还要保她一辈子繁华繁华、安稳顺心,才算不狠心吗?”

宝钗不动声色,笑着说道:“恰是呢,怎地你不晓得?这事莺儿、茜雪都是晓得的,早悄悄筹办了好几日了,怎地你不晓得?莫非你――当时睡着了?”

宝钗猝不及防,一惊之下,手中的丝线差点走歪。她缓缓将手中的绷子放下,方向阿谁声音说道:“问你闲事的时候,你死活不出声,现在又跳出来做甚么?”

这日恰是端五节前后,宝钗叮咛故乡人在前院请铺子里的伴计喝酒吃肉,又听陈义家的代儿子回些琐事,不过是丝绸代价上涨、店中存货眼看脱销等事。宝钗听了就问道:“我们家绸缎庄里的货,向来是由商行从江南调剂的,现在仍向他们进货就是了。只是有一样,叫他们仍然按平价开了票据去,虽都是我们家的本钱,却也分个明白。”

宝钗笑笑道:“你来无影去无踪的,就连你我措告别人也看不出来,只当我癔症了呢,我天然何如不了你。只是感觉奇特,前几日那么问你,你都不肯出声。现在主动跳出来,又是为了甚么事?”

因薛蟠走了冯大爷的门路,不再求宝钗帮衬买卖,宝钗手头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绸缎庄要摒挡,倒比畴前要费心省力很多。陈义家的小三子经了她几个月的指导,已经非常上道,把买卖办理的有模有样。宝钗只消在大处指导一二便可,甚是便宜。

陈义家的本来只是在二门外干粗活的妇人,现在在宝钗部下做了几个月,却垂垂历练出来了,说话间倒比畴前精干了很多,笑着回道:“女人说的自是正路。亲兄弟,明算账。起先我们铺子里也是这般做的,每月月尾跟商行结账,向来都没有耽搁过的。只是从上个月我们家商行都由甚么冯大爷举荐的人领受了,再进货就不轻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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