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外头下了雪,宝玉和黛玉便留在此处,说谈笑笑,同宝钗一起玩耍。薛阿姨心中自是欣喜,忙摆了几样细巧的茶果,又取出自家糟的鹅掌鸭信来给大师咀嚼,因宝玉说这个就酒才好,又忙着命人灌了最上等的酒来。

薛阿姨忙道:“别人听了,倒也犯不沉迷惑。这金玉之说,又不是我想出来,现编的。原是个癞头和尚,如是如是说,金锁也是他教打的,上面的字也是他教嵌的。原不过是图个吉利,为了你的病。谁知来到这府里,和你二姨母一对比,竟是天赐的姻缘。你倒是说说看,天底下可有这般巧事?正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我们家进京来前,可曾想着,有如许的事情?”

吃过了酒,又喝了酸笋鸡皮汤,吃了碧粳粥,又吃了茶,宝玉和黛玉两人这才结伴告别。谁知陪侍的小丫头手脚不甚轻巧,替宝玉戴头笠戴得不好,薛阿姨便使眼色叫宝钗畴昔,宝钗只当没瞥见。成果倒是林黛玉替宝玉清算斗笠,清算得非常安妥。

待到贾宝玉和林黛玉走后,薛阿姨便向着宝钗说道:“本日你做的很好。宝玉出了名的不听人劝,今个你只说了一句话,他就改喝热酒了。林姐儿是自幼和他一起长大的,论劝谏反倒不如你。可见你二姨母目光不错,托对了人。”

薛阿姨道:“此处原没有外人,不过是我们母女俩暗里里一说。这事成不成还两说呢。哎,你这孩子,先前我叫你帮宝玉戴头笠,你只当没闻声,倒是林姐儿抢了个先。她和宝玉是从小一处长大的,又夙来是情投意合,两小无猜的,只怕老太太会方向她呢。”

宝钗无法道:“他还是个小孩子呢,一团孩气的,我只拿他当弟弟看。”

宝钗虽晓得她这番言语一定是心中所想,却也悄悄赞叹她言语新奇,反应敏捷。

宝钗听了便说:“既是他们情投意合,又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我天然要避些怀疑。我纵要嫁人,莫非非要和人抢夫君不成?”

薛阿姨忙道:“男孩子懂事的晚,这个倒没甚么。比及结婚后,你好生拿言语疏导着,也就是了。”

薛阿姨笑道:“傻女人,你那里晓得,越是那好的,才越多人抢呢。这时候决然谦让不得的。”

俄然间听到内里响动,莺儿悄悄出去探看了一下子,回屋来向着宝钗悄声说道:“宝二爷来了。”

而后气候一日比一日酷寒,宝钗因病久未愈,更是每日躲在屋里,少出房门。莺儿倒是发起过几次去寻几位女人们玩耍,宝钗心中想起那日听壁角听到的贾宝玉和林黛玉的密切形状,只感觉应当避些怀疑,是以总不该承,只是一味做针线活,莺儿也只得罢了。

这本是劝哥哥薛蟠时,薛宝钗再熟不过的套路,说的时候也未想太多。宝玉固然孩子气,却并不是不讲事理的人,目睹他放下了冷酒,命人暖来饮用,宝钗大有可功成身退之感,谁知早触怒了一个。

宝钗听了,和莺儿对望一眼,向着莺儿无法点头,莺儿却抿着嘴偷偷地笑。

话说到此处本已能够止住,另起话题,岂料莺儿偏要将金锁的来源讲清楚,道:“是个癞头和尚送的,他说必须嵌在金器上――”

就在这时候俄然间内里有人报说“林女人来了”,宝钗不由得精力一振,定睛看时,公然见林黛玉身上罩着大红刺缎对衿褂子,摇扭捏摆地走进门来。

直到宝玉嚷嚷着要吃冷酒,薛阿姨情知短长,出言相劝,宝钗便在旁助着劝,言说酒性最热,若冷吃下去,固结在内,以五脏去暖他,反而受害。

宝钗猜到莺儿的下一句话必定是“将来要和有玉的才气配”了,心中不悦,顿觉难堪,然猜想一定时薛阿姨暗中叮嘱过莺儿,教她如此这般。因而倒不好劈面指责莺儿,只是催着她从速去倒茶,又急着转换话题,问宝玉从那里来。宝玉闻着宝钗身上一股吃了冷香丸后凉森森甜丝丝的暗香,小孩子心性遂起,突发奇想也要尝一颗,宝钗赶紧笑着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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