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莘点头也不予置否,“且让李妈妈好生看看再行定论吧。”

如此,再不提那四丫之事,与几个丫头叙起他事来。

四丫微惊,笑容僵在脸上,一时不晓得怎得答复。荷包内所对劲外之财她本是非常欣喜,但是再想到那珍珠所托之事,不觉难堪。之前在荣禧堂,珍珠现在是史氏得力之人,她推拖不得。现在都已经离了那边,何必有持续做那种活动。但是,这些真当说得吗?

梓莘瞧了半晌,微微而笑,且放柔了声音说道:“夫人那边的端方是换人不换名。方才你说你叫鹦哥,现在已是不能用了,不知你本名叫甚么?谁家的?”

梓莘瞧着四丫脸上阴晴不定,细细一想便明白了。她不觉莞尔,笑道:“既然你是那蔓枝要来的,过些日子跟着她就是。你畴前月钱多少,到了我这儿自是不会少你。”

史氏与梓莘产生如此纠葛,王氏又怎得不知。现在她全然被另一事所扰。

周瑞家的信奉告王氏,那王氏只是嘲笑。

四丫点了点头,神采却暗澹起来。她立于原地,似是忘了搭话。全然没有方才的聪明之气。

梓莘瞧着跟前阿谁小丫头,十来岁的模样还未留头。即便如此却已然有了美人的雏形。她身量虽不高,却四肢纤细。肤色细润,小脸上五官精美,一双大眼特别矫捷。梓莘不由感慨,史氏上了年纪公然喜好标致的丫头。这丫头如果当上了那副蜜斯般好生温养,绝对有那出尘之色。

且说那日午歇,王氏才睡下没多时。忽觉脑袋沉沉头昏目炫,刚坐身起想喊人,蓦地瞧见一人站立于帐外。那人身形微胖,明显是隆冬却层层包裹在艳色绸缎之间,与那富丽穿着不符的是,此人身上竟无半点饰品装点。

小丫头下巴微抬,拿余光偷瞧梓莘,见她面庞暖和,便放心些许。她松开扯着腰带的双手,吸了口气,答道:

“现在来了我这儿,你还是先叫四丫吧。且先跟着李妈妈熟谙熟谙我这儿的端方。”

王氏蓦地坐起大喝一声,“母亲……”

蔓枝故作惊奇,摸了摸四丫的脑袋,笑道,“你这丫头莫不是谈笑?哪有赠你之物又要送归去的?除非……“她顿了顿,放缓语气,盈盈而笑,“莫不是她让你办甚么事儿,这是给你打赏?”

那漫骂声未断,王氏倒是泫然欲泣,她颤抖着声音,道,“母亲!”

四丫脸颊绯红,嗫嚅了半天,昂首对上了蔓枝的眼睛,慢慢道,

梓莘瞧着绿柳认知的模样,不觉好笑,她道,

王氏张嘴欲问,却听那人已然开口,

史氏捂着胸口,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自打与梓莘对峙以后,史氏便整天惶惑不安,却不敢请太医来看,只怕妖孽再度捣蛋。现在瞧得周瑞家的如此做派,更觉心烦,

“好了好了,你严峻个甚么。”蔓枝把荷包塞回四丫手里,笑道:“既然她给了你,你就放心收着。如果她真的安排你做甚么事儿,现在你这特特的让我还归去,不是在说你已经然把那所托之事全然奉告我了吗?可实则你一字未提,这般岂不亏大了?”

待蔓枝再回东厢,不由面露忧色,她呵呵而笑,对着梓莘福了福礼,“郡主,我瞧着那丫头不错。”

小丫头低垂着头不安的转动着眸子。三年来的学习她自是晓得不能随便打量主子,可现在主子随随便便就换了人,小丫头心自是惊骇不已。她头次体味到了命不由己的意义。

“我是外头来的。家里穷,三年前弟弟病了没钱看病,家里把我卖给了府里。爹娘说是将来有了钱再来赎我。我叫四丫,这些年跟着叶妈妈学本领也这般叫来着。年前几月,夫人选了我,说是四丫这名不好,给起改了鹦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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