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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宁心神一松,顾不得身后黛玉几人的懵懂和呼喊,跃身上马,往宴会之处而去。
“部属在!”
林宁神采一闪,“送我出京?那……那……”
徒明延有些怔愣,却还是走了过来,约莫是经历过一遭存亡关头,劫后余生,徒明延卸下强撑的假装,一时候身子有些软,竟有些摇摆。
林宁面色明白,设想在琼林宴百官天子齐在的时候让大皇子一党逼宫,无疑是让统统人亲眼看到大皇子以及杨家余孽的罪过,也恰好借此动乱设想让朝中杨家一党的臣子在混乱中死于杨家手上。可万一呢?万一出了变故呢?
只是要护送的人,变了。
丁威丁武面色丢脸起来,跪立不动。这话是他们本身说的,可到头来毕竟是听了陛下的,而不是面前这位殿下。
林宁咬牙,怪不得,怪不得之前冲要他发脾气,用科举束缚着他,让他无闲暇理睬别的事情。殿试一过,竟又在琼林宴前夕俄然起了性子要与他喝酒,莫名其妙将他灌得林酊酣醉,等他醒来,却已身处这山林竹屋以内,屋里丁威丁武两大金刚守着,屋外更有诸多锦衣戍卫持!
民气都是肉长的,徒元海这些日子对他的好,他不是石头,不是木头,如何会毫无感受?更甚者另有一个他十六年来视之为亲父的林如海在!
大皇子接办了多少?二皇子接办了多少?三皇子又接办了多少?
最后一句说的极其铿锵有力,却又带了非常的悲怆。
林宁紧盯着丁威丁武,那眼神似是能活脱脱将他们扒光。二人的头更低了几分。而就在此时,林宁趁两人不备,哗啦一下,将丁威腰间的佩刀抽了出来架在他的脖子上。
徒明延睁大双眼看着林宁,一时候回不过神来,连同黛玉林言晞皆是如此。林宁瞄了纪连城一眼,倒是来不及解释,只能安抚式地摸了摸黛玉和林言晞的头,然后扯开徒明延的手,将明黄绸缎的四方小包裹塞到他怀里,这是传国玉玺,乃是他醒来便发明在床头的,不消问都晓得,是徒元海留给他的。
“臣等誓死尽忠!”
大家都能说不值,大家都能腹诽他,唯独他林宁不能。非论他对别人如何样,对他却端得是已经做到了极致。
林宁肝火当头,伸手将屋中的桌椅掀翻了去。丁恐吓了一跳,忙不迭跪下来,“殿下息怒!”
林宁感喟,倒是自嘲起来,“当初是谁口口声声与我说,自打跟了我便是我的人,统统都听我的?”
林宁握刀在手,一步步退至门外,目睹有人想上前禁止,直言道:“我晓得论工夫我怕是比不得你,可我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纯真墨客。我自五岁上就习武,还是从的名师。你们是他的亲信,想来应当晓得两分。现在瞧来,这名师,是他给选了送到我跟前来的吧?你们的工夫就是再好,能够比得过我脖子上的刀快?”
徒明延心尖颤了颤,手中的玉玺彷如烧红的柴炭一样,烫的他皮肉骨头一起疼。但是林宁说的这句话却让他更是震惊。可还等他缕清眉目,林宁已经一声令下,“丁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