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叹了口气,手指推了推,将三皇子和五皇子的玉牒并列排在一处,而后想了想,又将大皇子的加在了最后,徒留二皇子一个孤零零在第二行。
春分挑眉,“我们家女人也学过西洋画。”
书桌前,林砚执笔抄书。
沈沅走近,看着书案上林砚的笔迹,“我在祖父那见过林叔父的字,柔中带刚,绵里裹铁,似青松拂风,若朗月入怀。再有林叔祖更是一介书法大师,祖父曾言:盘桓俯仰,容与风骚,刚则铁画,媚若银钩。可你这字……”
没错,昂首一看窗外景色,雪地,寒梅。一一对上。恰是方才沈沅在院中戏耍的景象。
嗯,第一次见面,停顿还不错。虽算不上就有了甚么豪情,但起码都对相互没有恶感,并且也都情愿再持续下去。
沈沅噗嗤一笑,眸子儿一转,“论语一共二十篇,一万五千九百字。祖父的要求又高,你肯定你一个时候内能写完?”
皇上冷哼一声,“没想到垂熟行里另有这等女娃娃兵。林砚刚上京就盯上了?策划得够快得!”
“西洋画分很多种,素描,油画,水粉,水彩等等。改明儿我都画一幅送你,你看喜好哪一种。我可教你。”
“是!林公子确切是这么说的。”
林砚心知这便是沈沅了。再看看空无一人的书房,当然, 沈家长辈必然在不远处看着,不会让他们乱了章法, 可这意味却非常分了然。
说着将大皇子的玉牒放下,又看向二皇子,眉宇紧皱摇了点头,一声感喟又转向了三皇子,面上终究微微暴露两分笑意,“老三这几年的差事倒是办的不错。老九虽跳脱,却也肯听他的。”
白芷又道:“小叶子返来便趁机放了归去。”
没想到她年纪不大,却另有这一手临摹的本领。只这么点工夫,便已能学得如此类似,实在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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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沅这下倒是连耳朵根都红了,却没有羞怯地不敢瞧人,眸子反而更加清澈起来,“好啊,这但是你说的。今后我如果缠着你,你可不准嫌烦!”
白芷神采一凝,“是!”
林砚面上一红。好吧,以他的程度,真写不完。
“戴权,叮咛中书令草拟。令老二去翰林院,主持编修历代文献。将老三调去户部。”
春分看得眼睛都直了,“咦,这不是女人吗?”
林砚摸了摸本身的鼻子,无法耸肩,倒也没感觉有多尴尬。他是一个长于直面本身的弊端的人。不过沈沅倒是好似怕他不美意义,立马转了话题,“祖父叫你抄书吗?”
沈沅愣了半晌,顺手取了笔架上的另一支笔,丫头已聪明地帮着铺好纸。正要落笔,却被林砚一只手禁止了。
林砚眸子微动,开门唤了白芷出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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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早些年大周外洋贸易还昌隆的时候,国人对西洋人也带着非常目光。光海内外洋对女子的态度和职位,就大有分歧。这般引进家门,也不怕移了自家女儿的脾气。
院落内抖落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白芷退下。
“部属明白!”
林砚笑起来,正筹办出门, 昂首却见院子里沈沅的身影不见了。紧接着, 便是吱呀开门的声音。
他出门前特地在箱子开口处夹了根细头发,现在已是不见了。
他眼角余光扫过御案。现在看来,不是三,就是五了。至于大皇子,像又不像。
沈沅眼角弯弯,透出几分笑意来,“同他们不大像。”
沈沅却已是笑着转头当真写起来。林砚忍不住瞄了一眼,这一看倒是定住了。启事无他,而是沈沅的字,竟与他有□□分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