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回出事,尚且还只当是太累了。第二回再不敢懒惰。他各式安抚,皇后仍不解悲伤。他便只能想着再给她一个孩子。这才又了第三次孕事。这回,他和皇后是把正院围的跟铁桶一样的。
二十七个月,现在已过了七个月,另有二十个月。他等得起。
可惜,因着前两次伤了身子,这个孩子从坐胎开端就一向不稳。他们花了很多心机,也到底没保住。反倒还得皇后而后再不能孕。
沈家之女可为后,但为后者却不能是这般娇滴滴的女人家。再有,倘或沈家中意了林砚,他总不能执意要了人过来。更首要的是,以淑妃贵妃之争,他不肯偏了任何一方,如此倒也好。
司徒岭一时想多了,贤妃更觉讶异,推了他一把,“当真有人了?哪家的女人?”
十七皇子乃是司徒坤的季子,还是老来子,年方六岁。按理应当千恩万宠,可恰好究竟相反。
司徒坤神采阴暗,最后一次倒罢了。前两次是谁动的手,他即便没查出来,却也想获得,左不过那几位,再有就是义忠亲王不肯他生下嫡子而为。又或者二者皆有。
贤妃瞧着他, 眸子高低打量了好几圈, 摸索道:“你这么说,但是内心已有了人了?”
要说德妃也是司徒坤身边的白叟,是真凭资格熬到这个位分上的。宠嬖比之贤妃都差一大截。幸亏她表情大阔,反倒得意其乐。独一遗憾的便是没有个孩子。
这可真是犯了皇上的忌讳!能对皇上用药,此次只为爬龙床,谁知下次会不会想要龙命?
林砚一脸不忿,心底却在算计着。如此,先在司徒坤这交个底,今后如果同沈沅没能成,也有话可说。只当是他不忿这等对待,司徒坤晓得他的脾气,不会多想,也不会传出去有碍沈沅的名誉。
司徒坤点头发笑,“朕已下旨怒斥,你还想如何样?”
司徒坤怔怔看着他,又道:“朕还传闻,南安王妃成心择你为婿,曾去贾府问老太太,被你一句不宜早娶给堵了返来?”
他想要重用林砚,却又不想林家因姻亲扯上一堆权势亲家,旁根错节,倒霉于他的布局。如此,让林砚娶了沈沅一定不好。摆布林家和沈家本就干系匪浅,便没有这段姻缘,也分不开。
贤妃也不肯见他自责, 笑着转移了话题, “不说这些不欢畅的。不如说说,你既对沈家女人偶然,那你想找个甚么样的?”
本来还想给他指个公主。虽本朝驸马不任实职只担虚衔,却不过是耐久下来的风俗,皇家并无这条硬性规定,是以也并非不能例外。可现在林家既同沈家成心,一边是教员,一边是师弟,朕也不好去当这个丑人。
这毕竟是后宫大事,皇后为六宫之主,如何说也该先对她有个交代。
待得林砚出去了,司徒坤才朝暗处招了招手。
司徒坤瞧着林砚,笑意盈盈,“朕如何传闻你在和沈家的女人议亲,南安王家的霍县主是听闻了此事,心有不甘,才找上了沈家女人的费事?”
便是有父皇表示作保,她也还是受了一番大罪,浑身是血,大冷的夏季,倒是满头大汗,发丝被汗渍浸润,黏糊一团一团,狼狈不堪。
“是母妃对不起你们!”
司徒坤一叹,将皇后揽入怀中。
而当时皇后也还年青,青涩懵懂,天真纯真。他们二人少年伉俪,至心相待,新婚没两个月就有了孕。可惜又一个月就没了。厥后再有,再没了。到得这步,他们哪会不生狐疑。可彼时夺嫡之争愈演愈烈。义忠亲王步步紧逼。
而后,父皇召见,特地将统统皇子都叫了过来。她伤势未愈,却已换了身打扮,重新打扮,未免模样冲撞了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