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落座,贾母便忍不住感慨:“我还记得你刚出世的时候那么一丁点大,你娘那会儿头一回做母亲,不晓事,抓着我的手说,这孩子如何长得猴儿似得,这么丢脸,今后可如何办。”
林砚笑起来,“都是砚儿不好,让老太太担忧了。”
林砚心头一滞,贾母的感慨仍在耳边反响,“当年你父亲调任去南边,我本想留下你,可你母亲舍不得,我也只能作罢,却没想到,这一走便是十年。你母亲现在可好?玉儿可好?”
贾母连连点头,“对对对!瞧我,人老了,胡涂了。这一起舟车劳累,怎地还拉着你说了这么久。快去歇着吧,只一样,你得承诺我。你好轻易来一次都城,虽说是来给我贺寿,但总很多住些日子。”
他可不信皇上没听懂!瞧那滑头的狐狸模样,较着是在看好戏!
王熙凤邢夫人王夫人等连连拥戴,一表人才。
他跟着林如海举家离京时不过三岁多,对贾母已经没甚么印象了,唯有从贾敏口中得知那么一两分,却也因为间隔豪情薄弱,而后又因蓦地多了另一世的影象,常常想到黛玉的处境与结局,便又对贾家生了些恨意。
要说林如海在这个期间也算是个开通的。可惜期间如此,士农工商,阶层清楚。若他有功名在身,林如海许会由了他。若无功名,便是再画作一道上闯出莫大的花样,也是徒然。
设玻璃厂,在都城立总部,几个大而繁华的府郡立分部。拔取合适的人才主管,调集本地百姓为员工。拉拢富商竞标拔取经销代理商。
林砚将她眼神瞧在眼里,眸光动了动,甚么也没说。
实在这七八分还是林砚保守说的。平常的玩具望远镜一点都不费事,军用的难度高一些。可现在玻璃已经有了,在此根本上弄出光学玻璃,也不过是多了些金属元素,最首要的是稀土,这玩意大周是有的,还很多!
“还不把他抱过来。”贾母笑着说完,又同林砚道,“宝玉是你表弟,本来是同我在一处等着你的。还问了好几遭,见你一向不来,撑不住睡着了。”
一番话说得毫不客气,偏语气傲娇,还带着孩子般的醋意和蔼性,倒叫人见怪不起来,不由发笑。
林砚睁大了眸子子,几近不敢置信。
前阵子听闻你病了, 急得吃不好睡不好, 还嚷着要请了太医给你送南边去。得知你大好了,还要上京来,喜得甚么似得,就连我们一众孙子孙媳都要靠后了。”
但见贾母本日作态,字字句句,那神采间的喜忧之色,都如此逼真,又能对他儿时之事如数家珍,想来,确切是当至心疼他的。
这是让他放开了手去做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