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先进门说话?”贾政在心底考虑一番,面上笑着道。
和珅扯动嘴角,面上更见了几分暖色。
但现在黛玉还教养在荣国府,荣国府真要出了事,反倒扳连了黛玉的名声。
“莫非员外郎不如许感觉吗?”和珅转头看着他,“令公子善于内闱,整日与女眷厮混,半点不遂他愿,便卧床不起,建议痴狂症。仗的甚么?仗的不过是那块玉罢了?如果甚么仙器,岂会叫人如此恶劣,还恬不知耻!依我看,不过是件魔物!”
还不是身边没一个好的!
怕是错觉吧?
叫他听甚么?
小厮说着,还悄悄瞥了一眼和珅。
“和、和侍郎,这是何意?”贾政竭力出声道。
“我……”贾政答不出。毕竟这等小事,他并未上心过。只是瞧过宝玉没甚么大碍,他也就不挂记了。
一则不能留人话柄,二则不能获咎了妹婿,三则,不能华侈了和珅这番情意……
“早听闻宝玉乃是衔玉而生,灵秀非常。”
宝玉何至成了这副模样?
王夫民气底有些不欢畅,但面上还是淡淡隧道:“怕是老爷还在生宝玉的气吧。”
小厮急得满头大汗,支支吾吾想说话却又不敢说。明显请不到贾政前去,他没法向贾母交代。
贾政微微喘了口气,更加安静下来:“说的是,致斋兄说的是。”贾政又换回了平常的口气。
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
“你便再说一遍给你家二老爷听一听。”和珅点了下那小厮。
而此时和珅站了起来。
一时候,贾政院里的氛围竟是有些吓人。
贾政没由来感觉心头一跳,连腿都感觉使不上劲儿了。
儿子挨了经验病了,反倒是他这个老子的错误。换谁也没了颜面。
既然和珅都已经疏离地喊他一声“员外郎”,贾政天然也不会再腆着脸去唤甚么“致斋兄”。只是他仍旧想不明白,究竟那边获咎了和珅?
他倒是真想手撕了荣国府。
固然和侍郎常日对谁都端着笑容,但那也只是看似暖和。这位和侍郎,年纪悄悄,就能获得今上赏识,旁人花了十几二十几年才气坐到的位置,他一年就坐上去了。
只是此次,小厮已经满头大汗了。
小厮在地上磕了叩首,道:“二老爷刚才发了好大的火……”
哆颤抖嗦隧道:“公子那日去看了林女人返来,挨了二老爷的打,这便病了……”
贾政胸口起伏,面色乌青,恰好喉咙里哽着,说不出话来。
“是……”
贾政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宝玉身边常服侍的。
和珅这才慢吞吞地坐了下去,又不复方才肝火澎湃的模样,淡淡道:“此事本不该我来讲,但林御史既然早便交代过我,要留意黛玉一二。我便容不得荣国府如许欺负了黛玉。”
小厮咽了咽口水,顶着贾母和王夫人不善的目光,强忍着往下道:“二老爷还说,要将宝二爷带到他那边去。”
第十六章
哪个女人家见了,不会感觉春情一动?
“我且问员外郎,此次令公子因何而病?”
贾母活力了:“父子俩何至隔夜仇?你但是没将话交代清楚。宝玉这都病胡涂了,发着高热。不管如何,二老爷也该来瞧一瞧。”
他只想着,那个敢同他说这些话?
这话听一次,他便感觉愤怒一次。
“去将宝玉带过来。”贾政越想越按捺不住肝火。
“再说一遍。”和珅道。
只在莫名的惊骇之下乖乖开了口:“公子那日去看了林女人返来,挨了二老爷的打,这便病了……”
贾政心中一惊,脑门上一根筋突突地跳着,他不明白和珅为何俄然如此说,说的还净是些不吉利的话。
小厮生生哭了出来:“倒也没说别的,只是宝二爷像是魇着了。总闹着要见林女人。这事老太太与太太都是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