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贾政对林如海这个妹婿如何靠近,倒并不是如此。
宝玉莫不是要被打得十天下不来床?
母亲生前并未曾提点过她这些,便实在陌生得很。
“存周兄。”和珅如此唤道。
想到这里,和珅便完整对这个称呼没了不满。
说到这里,贾政方才叹了一声:“我那mm前几年没了,余下一女儿无人照拂,连个与她说亲的长辈都无。老太太顾虑极了,这不,就几月前,将我那外甥女从姑苏接了过来。”
“哦?”
鹦哥摇了点头:“二老爷院里拿来的。”
且不说他本人便是个大夫。
和珅淡淡道:“早听闻荣国府有位衔玉而生的小公子,他身上必是有大造化的,存周兄又何必心急?”
“克日生了些小病, 皇上体恤,令我在家中歇息。昨日我往道观去,便是去问那道长求药的。”
“若他能有致斋兄半分,那我便也不至如此了……”贾政叹了口气。
但和珅倒是一眼瞧出来,贾政竟是有着至心同他交好,视作知己的意义。
只要有相互共同熟谙的人了,那友情便顿时又拉近了很多倍。此时贾政便是感觉,和珅的模样越瞧越觉亲热。
能出入得了皇宫,那般金碧光辉都未见得让他惊奇半分。何况戋戋荣国府?
外甥女虽亲,但到底不会让贾政去过分关照。
莫非是舅母做的主?
待她们前脚一走,雪雁便后脚走到了黛玉的身边。
但人与人来往便是有如许奇特之处。
“府中有常来的大夫, 倒不至妙手回春,但微末本领是有的。致斋兄若不嫌弃, 我这便叫人去将他请来……”
和珅又笑:“这个事理是天然。但我也应当多加关照,方才对得起御史。”
黛玉微微惊奇:“原是作这个用的。”
贾政如果见了和琳,再瞧和琳年纪幼小,便已经是满腹诗书,那岂不是更要上火?
那锦盒较外头的盒子更精美些,以玉石作扣,瞧着便是代价不菲的。
鹦哥应了声,让丫环们将盒子都放下来,而后才领着人退了出去。
对于和珅来讲,如许便已经足以达到目标了。
“正巧,本日那大夫在府中瞧病。”
固然和珅不甚对劲这个称呼,但想一想,如果以世叔之名要见黛玉,那可比以平辈的姿势见黛玉要轻易很多了。
贾政笑道:“我那外甥女岂不也该唤致斋兄一声‘世叔’。”
贾政大笑道:“果然是巧事!那便去瞧瞧吧。如此,也可让致斋兄晓得我那外甥女如何了。”
“存周兄有甚么话,尽管说便是,何故吞吐不言?”和珅的口气明显是不冷不热的,但却总叫人生出一种靠近的错觉来,止不住地想要与和珅凑得更近些。
但想想仿佛又没甚么不对。
见和珅不再接话,贾政这才感觉不当,忙将和珅往里引去:“致斋兄请。”
她对这些东西并无兴趣,毕竟姑苏林家也并非小门小户,她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
鹦哥也是呆了呆:“该当不是的,只是二老爷那边并未曾明说。”
贾政固然把握着荣国府大权,但又那里分得出心机去管后宅之事。
贾政这番话如果与旁人说,只怕还要被嘲笑。
黛玉微微瞪大了眼。
毕竟也不急着在这一时说。
和珅压根没将贾政的话放在心中。
他也笑道:“恰是。我也该关照一二才是。”
刘全自是进不了后院的,但却能够将雪雁唤出来一见。
贾政摆手道:“那是我的外甥女,在荣国府中,天然不会叫他吃了苦去。”
“女人不瞧一瞧吗?”
“那位世叔?”黛玉接口问。
“娘舅?”黛玉又是一怔。
和珅的面色几乎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