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朕的原配嫡妻,只要你稳定,这一点也不会变。当日你病重,朕找人医好了你,便没有想过现在换你,你为朕育了一儿一女,朕都记得。”
北苑是不像后宫那样热烈莺莺燕燕,不过幸亏空旷,邢岫烟穿戴简朴的夏季齐腰襦裙,淡青色绣着兰花的上衫,蓝色的锦缎百褶裙,长带飞舞,外披淡粉色的软烟罗披帛。
高宗所出的九公主、十公主和徒元义所出的至公主和二公主上完宫中早课,下课约着一起旅游御花圃。
杨皇后尴尬不已,说:“臣妾不是想要贤人记得……”
杨皇后听到这一句,神采不由白了白,再看这个冷酷的男人, 此次见到他总感觉他神采与以往分歧了。他高高在上, 让人捉摸不透,明天和她提及“男欢女爱”。
至公主心中一动,说:“十姑姑,我们去看看那狐狸精长甚么样。”
徒元义这才缓合了神采,说:“朕也饿了,用膳吧。”
徒昏君冷冷道:“前朝何人敢妄议宫帷?后宫中朕宠嬖谁难不成还要听妃嫔的?前朝后宫那个不心折了,难不成是皇后吗?”
到晚间寝息时,徒元义仍然想脱了衣服躺下就睡,就是那种在别处宠幸了妃嫔对正宫皇后没兴趣的渣皇模样。谁让这是当代,他是天子,这里的三观天子便是有这么多女人,便是天下女子都可要的。
因这场谋逆,他死了两个受宠的小儿子,最后他传位于本来的老八,也就是厥后他的阿谁不孝子担当人。连带着徒元义当然也不喜好二公主,这个夫家的家属“当年”凭借三皇子和崔家派系。小孩子最敏感,二公主当然感遭到徒元义几近没有对她笑过。
却见四位穿着华贵细皮嫩肉水葱普通的女孩子在宫门口闹。
一儿一女恭谨中带着高兴地参拜在地, 徒元义对于两个孩子倒是有几分至心疼爱的。
杨皇后被堵得气苦不已,而徒昏君起家披上了衣服,拂袖拜别。
一向到徒晖背完《孤愤》,徒元义才对劲地点点头,说:“不但要会背,要读透此中的事理,眼睛看看四周,从实际中寻觅真谛。”
杨皇后却听了奶嬷嬷的教诲,她一定有这么老,面对男人关起门来不消都崩着,因为那些狐媚子背后不知有多少手腕。
徒元义点了点头并不禁止,因而徒晖朗朗背来:“智术之士,必远见而明察,不明察,不能烛私;能法之士,必强毅而劲直,不劲直,不能矫奸。人臣循令而处置,案法而治官,非谓重人也。重人也者,无令而擅为,亏法以利私,耗国以便家,力能得其君,此所为重人也……”
徒欣挽着他说:“父皇,欣儿要坐你身边。”
徒元义道:“选驸马还是要慎重, 最可贵的是两情相悦, 不能牛不喝水强按头,反而害人害己。”
徒元义是一改高宗时的规制,把公主当男儿教养,也读些四书五经,诗酒文章,要求没有这么高罢了,也有算数中馈、女红插花。
“都起来吧。”徒元义又问起徒晖的功课。
人就是如此,一旦日子太好过,要求就高了,贪的东西也多。有了权力和款项,有了后代,现在才想到爱。而如果是糊口在普通后宫的水深炽热,洗个澡、吃顿饱饭都难,就必然不会这么想。
徒元义这才看着换了一身当年他们初初大婚期间早晨会穿的寝衣,红肚兜,露大片胸脯,身上抹了香露,长发披在背后。
封建王朝外儒内法,而刻薄寡恩的肃宗特别重法,《韩非子》以及本朝律法都是皇子必修课,而他对皇子的要求是四书五经读通就行,不要求会背。分出来的精力能够学别的了。
杨皇后走了畴昔,坐在他身边靠了畴昔,徒元义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叹道:“朕有些累了,还是早些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