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这一起是顺风顺水的,因他有几分小聪明,更多的是运气好,赶上了好时候。”当时节太上皇正被忠义太子同忠定王接踵打击到了,意欲提当年还是忠平王的今上,林妃犹在,林徹在当时传出了神童的名声,可不凑了个巧?世上比他聪明的莫非没有?只是没他如许的好运气罢了,宋氏叹了一声,“只贰心气太高了些,恐怕受不得挫。”
黛玉没兴趣听那儿打机锋,倒是因《玉山亭》不由地笑了一回,宋氏问她原因,她也只笑着摇摇手:“我出门前听二哥抱怨,说来了又躲不畴昔要行酒令。我奇他如何怕这个,他只说,怕的是听不懂还瞎呼喊的人。”
锦荷抿嘴笑道:“哎呀,可巧,今儿个我守夜。不过我今儿个白日不是回家去了吗,我妈不晓得姐姐跟着太太出去了,饭做了很多,她又不肯华侈,不怕女人笑话,这会儿我肚子还撑着呢。”
黛玉想到藕舫园中的咏莲诗会,倒也未曾多羡荣国府里的热烈。林家端庄籍香家世,林徥之作刚正松散,馥环之语轻灵洒逸,她那日诗兴正浓,一笔而就,被宋氏评作第一,只觉意犹未尽,想着二哥也来方好,加上藕舫园里亦有白墙,题着永宁王刘遇当年随便写的五言绝句,本觉得他王公贵胄,一时髦起,园子里留着也不过是依他权势,谁知细细读来,竟也雅趣安闲。更何况前几日还从二哥那边见了大嫂子同刘三女人的文采,自不会感觉本身家里比别人家冷僻无趣了,因此笑道:“既然想我了,那我改天下帖子,叫人去你家请你,你可不准不来。”
黛玉内心正颤着,开门菜上了火腿炖鹿肉,她天然是不能动的,转头看去,馥环也不过是捏着小酒杯谈笑风生,像是没看到丫头片好夹在她碟子里的鹿肉似的。
雪雁见她笑了,抚胸道:“阿弥陀佛,可算是笑了,我们笨口拙舌的,可不得这么着才气哄得女人乐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