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剑三/洪荒]碧游宫老中医 > 第20章 相和歌其一: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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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陆羽士说完,便抿着唇看着膝上的剑入迷,却并不便走,想来也有既然当了虎伥也得顺手关照着亲朋作死的意义,只任由仰天池畔的白鹤啄着他的衣袖。他间以蓝白的寒杉冠袍之上,前襟暗纹与冠后所缀太极玉珰,皆为玉虚一脉的款式。这些养放在莲花峰的白鹤并不怕人,仿佛很晓得看眼色的模样,刚才他入定就并不上前打搅——且,还会通风报信。他回想开初至梦境,似是浅寐中醒来时颊侧残留的触感,不由心中哑然。

他漏夜醒来,披衣而起,窗外仙迹飞瀑的水声模糊,同梦中景象恰是相合,却少了松涛起伏山风过耳的声响。

曾经新鲜的故交旧事,皆已风格流云散——待到天下安定之时,他已不再年青。曾经负琴独太长安的少年郎,蓦地发明面前旧景历历未改,劈面却已不是他所熟稔的江湖风雨了。

他幼年背叛、终究却留守谷中,终老门下,如是平生。

行动之间,肩上的衣物簌簌滑落,池边融雪湿冷的寒气侵骨,这才发觉本身正披着一袭毛羽丰美的鹤氅。

最后那些相互酬唱的诗札,策马并肩的光阴保存于纸页的记录,也都佚散在了光阴的罅隙当中。

他不知启事地只觉表情大好,捏了小瓶,只坐在树下静看,直到那姓陆的小羽士结束调息,转眼看过来。这小羽士见他如此,想了想便道:“不过是些玩意,生性暖和,不管剑气两宗,还是身有旁的功法,用了也都无碍的。”一停,复又低声道:“实在倒还挺风趣。”

他因而慢慢道:“多谢。”

而这也不再是他幼年时的江湖。

他刚要开口,俄然又梗住了——这少年道人、昔日故交的名姓,相隔六十载工夫,他竟一时想不起来了。

他了然,复又骇怪莫名,这统统情状皆与六十年前的纯阳普通无二,在梦中合该有如此纹丝入扣的昨日重现吗?

即便那几年情状每况愈下,半夜梦回,病中惊起,他也还是很少回想起畴前的人与事。即便亲缘寡薄,厚交故交、恩师亲长也是有的,除却恩师这一处执障心结,余者却几近从未入他梦中,仿佛已无别者牵挂。

而他仰卧于临崖石台之上,枕着山松奇古的根系,层叠的云飘零在身侧天涯。跃下石台数步以外,是清可见底的池水,耳边有隆隆的水声,这一泓池水在崖外飞泻成了雪瀑。

那人沿着池畔脚步不断地往前走,明显不是镇岳宫来取水的了,他想着起坐转首,正瞧见一身着素色道袍的少年独自坐上石台筹办入定,见他有所行动,也只看来一眼,道:“本日勤修不决这项,摆布无人,我便取了些紫气散来,你可要用?”

那是唐元和七年的仲春,岁至壬辰。

医者不自医多少是有些事理的,他精擅岐黄,见过更多没法挽留的伤逝——也包含他本身。幼时的流浪和暮年的伤病,保养亦难,寿数有伤是道理当中。他当然并不能活到谷中医圣孙老那般长,却也算得上是那一代人当中少有得享高寿的了。

他一怔,随即悄悄笑起来,是了,当时候他恰是求知索穷的心机分外多余的时候,要不也不会不顾门下一些旧隙来纯阳游历学道。听闻纯阳日课仰天池悟紫气入定这一项,定规要发给心性未足坐不定的小弟子一副纯阳紫气散以增助体悟的,他当时对这秘药猎奇得很,不料被面前朋友发觉,便悄悄拿了些来。

云深不知处,这是京畿华岳的莲花峰,临崖的仰天池日升之时可观紫气,为纯阳宫弟子勤修之所。水中至今保存三处石台,为门中耄宿云台三老昔年讲学之地,听经虎至今流连不去。

他记起了一个暌违已久的朋友。华山东岳的雪瀑飞琼,山声松涛与不远处观中的步虚乐声连缀成了一处,风中清远悠长的鹤唳。那是一个游学纯阳宫期间结识的气宗道子,两人年事似是相仿,意气相投。天宝十四年他归谷学医,初时另有音书相传,却因行道分歧在信中生了争论,再厥后他离谷而去,便就此断了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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