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孝惊道:“大人,是他先口出诳语——”
刘母一噎,眼中泄漏出几份惊骇。
府尹又是一拍响木,道:“刘氏,你可愿嫁给方才那人?”
……
“大人!”刘孝不甘,人一走,难道更难分证清楚?
“……”
下一刻,只听府尹惊木一拍,怒喝:“这里是公堂,岂容尔等吵嚷?给本官掌刘氏的嘴!”
“快、快拦住她!!”府尹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不就是个休妻案么?要不要这么昌大?他的心好累。哎哟,还敢骂太子是龟儿子,这要被皇上晓得了,皇上成甚么了?!
刘孝想要回嘴,却找不出律法中任何一条来指责陈桂月,一时被堵得说不出话。
“儿啊!是娘看走了眼,娘为你娶错媳妇,是娘害了你啊……呜呜……”
俆妙君思疑地看着他。
堂中上演着母慈子孝的一幕,偏就在此时,一道人影猛突入内,刹时将刘母扑倒在地。
“巧伪趋利,败德辱行!”
正堂外本来小声的群情俱都温馨下来,世人被陈桂月的大胆言辞惊住,甚么“偷人”、”轻易”之类张口就来,实在没有妇德。他们那里晓得,陈桂月早已心如死灰,这是破罐子破摔了。
“你实在是想问这个是吧?”太子笑道:“放心,母后会假装不知,并且我已压服她不纳人了,你猜她如何说?”
“猖獗!是谁胆敢扰乱公堂?!”
杨昭一窒,佯作平静:“没甚么。”
而远在亿万小界以外,一处洞天福地内。
“所谓法理,守法才有理,泸县县令是非不分,断案不善,疏忽律法,奉承舆情,就这般干才,也配为官?也配受百姓赞誉?”
堂上已经宣读完了状子,刘母一边抹泪一边道:“民妇虽大字不识一个,可也知女人的清誉比命还首要,民妇做了二十年孀妇,不求一座贞节牌坊,只求无愧我那死鬼丈夫。可陈桂月呢?多次三番和外男拉拉扯扯,还说甚么拯救之恩?她倒是保住了命,反倒把我们刘家的脸面扔地上踩!我儿还是个秀才,旁人不知会如何笑话他娶了个淫/妇呢!”刘母拍着大腿哭喊,又如恶狼般仇恨地盯住陈桂月:“刘家到底那里对不住你了?你要这么害我们!”
衙役仓猝上前禁止,太子倒是无所谓,他循环千世,再刺耳的话都受过,早已修得荣辱不惊,倒是俆妙君忍不了,怒道:“给我掌——”
“猖獗——”
“可很多大户不都——”
“快放开我娘!”
刘母更是臊得不可,哭天抢地叫喊“我不活了”,恰好坐得稳稳的。
太子逼问道:“如此,你还自认有理吗?!”
“娘!!”刘孝心急如焚,又不敢上前禁止,眼睁睁看着刘母被抽倒在地,脸颊肿胀,双眼无神。如此惨状,让一旁的陈家人痛快不已!
俆妙君听到此处已是肝火中烧,哪怕她有帷幕遮挡,太子还是发觉到她不断上窜的火气,用心问她:“你如何看?”
俆妙君心机一动,忽道:“我有个别例。”
府尹一脸正气,向皇城方向拱手道:“当今皇上圣明,凡有大事莫不广开言路,让布衣百姓、贩夫走狗皆可知天下事,皆可议天下事。顺天府门朝京中百姓,既公判此案,岂能不恤人言?蔽明塞聪?”
“咳。”府尹终究回过神来,他既认出了太子,又如何猜不出傻子是如何来的?他虽不喜刘家咄咄逼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可太子也太混闹了些。但太子明显不欲张扬,现在又在兴头上,他也只能道:“先将这傻子送出去吧。”
果不其然,又经几番问答,府尹终究判了陈桂月与刘孝和离,刘家返还陈家全数嫁